谷 毫无疑问,刘表已经死了,而为了荆州大权的荆州士族,果断开始了对他这个“外来户”之清扫,甚至无视了他刘备于天下之名望。这比庞统、徐庶,孙乾,糜芳,便是他本人所预料的,来的还要快些。
可惜他刘备,于荆州根基尚浅,就是刘表本人,可是诚心用他?
否则,哪里来的今日这般局面!
刘备还有一个直觉,即昨日刘表之言,或是故意将他推到想谋取荆州权势的蔡瑁等人,对立之面,进而加大荆州士族对之敌视。
刘表将死,为何如此?谁又得利?
一日一夜来,刘备忧劳过度,一时没想到。他心叹,若以徐庶、庞统在身边,一定能告之内在因果。
但以襄阳军兵围,望向关羽、张飞有些焦急之目光,刘备知道必须马上做出最终决定。
可为之选择的方向却很少,要么突围,一路杀回临湘;要么束手待毙,或死乱军之中……
“主公!”
关羽和张飞的呼声,让刘备又一个激灵,在此抉择间,他不觉思考了十来个呼吸。
与众将对视,刘备本有些犹豫的目光,重回坚定。
他看向最前方的二人,忽然道:
“云长,益德,我等相识多少年了?”
张飞手握刀矛,心里还在默默数着数,关羽不假思索道:“十六载又七月耳!”
刘备微微仰头,似在回味过往岁月,随之又道:“可还记得,我等当日聚集部众,于马上斩杀黄巾贼乎?”
同样回想起了曾经,张飞脑袋一扬,瞪眼道:“当然记得,那一年,主公惨遭夺职,吾与云长,随主公一道,寻那督邮论事。
谁知那督邮不识好歹,口出狂言,飞气不过,遂怒而鞭之。
不觉间,一晃竟十几年过去了……”
刘备忽然笑了起来,他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起:“此剑亦是当年紧随于备,今日,我等三人,便携我军中男儿,但有阻拦者,突出兵围,杀回临湘,如何?”
“吾等誓死追随主公!”
“吾等誓死追随主公!”
“吾等誓死追随主公!”
……
数里外。
南阳兵当下驻守之地,身着袍铠的刘炤,正站在瞭望高台上,望向刘备军驻地。
感受着那里传来的排山倒海之宣誓之音,还有地面传来的战马奔腾之声,他久久没有回神。
但见前方起了灰雾,两军交锋,喊杀声震天动地,刘炤方走下高台,看向襄阳城方向,眉头紧皱,与亲将感叹道:“玄德公每治一地,即得当地士民之心。手下兵士,亦为忠肝义胆之辈,勇武过人!
此正是为吾等所敬也!
若以为敌,则为大敌!
玄德公所率之部,士气可嘉,便视死如归,但于今日,玄德公即便有三头六臂,以张允、文聘专门调来之精锐兵士,可能以一当十乎?
另外,给各部下令,待襄阳军收拢长沙军惨局时,吾方配合正北张将军来军,从侧面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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