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在蔡夫人噎语时,蔡瑁转头看向还在哭泣的刘琮,道:“阿琮,汝父方才言之,以汝领荆州,可是忘了?
还不快随吾,先往州府,面见诸公,以安州事!”
刘琮正摸着眼泪,听舅父蔡瑁之言,心下吃惊,他们进来时,父刘表正好咽气,又如何说此话?
在与舅父蔡瑁双目对视下,刘琮站了起来,目光重新变得坚毅:“外甥全听舅父安排!只是……”
说到“只是”二字,刘琮又偷偷看了眼旁边跪着的六神无主之兄长刘琦,目的不言而喻。
蔡瑁则没有时间去打量此时的刘琦,冷冷道:“他即以孝义,且由他去。”
这边众人一走,整个房舍内,只剩下两名专门看护的侍从,以及在身死的刘表床榻前,跪着的刘琦。
刘琦仍在低声哭泣,这里对父亲刘表的思念,发自心间,但同时,他有些忧心,襄阳城之内外,为刘炤召集布置,而今如何了?
襄阳城外。
乌云遮掩了月光,整个天地充满漆黑,唯有各军营地内,尚有火光闪现。
于南阳军大营内,刘炤正翻看着来自冀县的密报,其中内容,也正是刘釜之安排。
好在刘炤同样想到了此处,是以提前一日通风报信。
这样做来,至少能减轻刘备阵营于他们南阳军的敌视。此外,便是凭此相告,这一次就是刘备身死,以后族弟刘釜,想要收复刘备旧部,也会容易一些。
刘炤是这么想的,同样是这么做的。
族弟刘釜,昔日的玩伴,其之所为,已经不是事关一人,一个家庭,丰安刘氏,或是益州百姓,而是关于天下,汉室复兴。
除了正面战场之外,于背后战场,想方设法,消除潜在敌人,团结能团结之力量,才能形成抗击曹孙之堤坝,走向唯一的道路。
刘炤于南阳数年,无暇归家,平日除帮刘琦料理郡府之事外,很喜欢看出,同时也喜欢从族弟刘釜信件中,寻觅到制敌之办法。
他正在沉思间,又见刚刚离开的亲卫,再次通报而入。
“何事?”
“将军,城中传来的信件!”
亲卫将一条布块,递到了刘炤手中。
上还带着淡淡血味,尚未干好,显然通风报信之人,以血书之,非常着急。
刘炤于油灯下,铺开一看,面色就是一变。
“刘表已逝,襄阳乱也!”
他迅速抬头,道:“传令下去,各营地加强防守,并准备好器械,一个时辰后,往预定地点撤退。
此外,再为州兵,吾等之人去信,让之做好备战。”
刘炤这一次,没有向刘备营地,发出警告。
刘备所带之部,皆为精锐,就是张允、蔡瑁想要借机灭之,也要费出一些周折。
而以刘备亡,襄阳士族元气大伤,才是最好、最有利族弟刘釜借刘琦之名,将来安稳荆州的结局。
事关敌我,总领荆州情报之事数年,刘炤有着特别清醒的认识。
后半夜,驻守襄阳的文聘所领州兵部,果然开始了大规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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