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他与次子说出此言,绝非突然之想法。乃是躺在病榻期间,认真之思考结果。
刘备得荆州四郡,名处于他下,但以兵强将多,二子之人,将来无论谁领荆州,亦难控制,反而会适得其反,激起荆州大变。往来荆州十多年,以百姓之赞,本人之治,刘表早对荆州大地,充满感情。
即是身死之间,也不愿如此。
远不如将荆州交由刘备,以保一地安宁。
刘备之威望,重于天下,同为宗室之后,手下有徐庶、庞统,关羽、张飞之属。加上早先即见荆州士人于之所爱,不同数月前,刘表现在也未阻止,即是传闻,亦未有调查在意。
包括前番,妻兄蔡瑁,另有外甥张允等人事关刘备之言,刘表未做明确表态,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阿翁……”内心猜想得到了证实,刘琮一惊。
旁人只觉他同兄长刘琦,于父亲病重期间,大打出手,各自联系。
谁又能想到,父亲刘表早有看重之人!
于此时,舍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受召的刘先和蒯越到了。
二人得通报后,一同入舍,闻着空气里的草药味,但见榻上刘表精神尚可,各自心中一定,一同下拜。
刘表出言让之起身,坐于下首案几。
在之注视下,缓缓开口道:“州府这些时日,可有大事发生?”
刘先出声,将荆州州府这段时间安排之事,说了一遍。
末了,不忘加了一句:“只是使君长久未露面,州府之内,流言四起。
而今使君清醒,人心则定耳!”
刘表叹息道:“吾之病情,吾自清楚,于此间,只怕坚持不了太久。
且吾观之,吾之诸子,无执掌荆州能力,便是将来,又如何?
始宗,汝且为刘玄德去信,言之,吾同意之率部而至襄阳,吾打算以要事嘱托,万望之赴约!
另外,伯瑜可还在宛县战前乎?”
这次轮到蒯越起身相告,他默默望了眼一畔躬立的刘琮,见之神色,如实向刘表汇报道:“回使君,琦公子在得闻使君病情加重后,于前日宛县定后,以大将甘兴霸于前主持,他本人正从宛县,赶来襄阳,想来今日即会归来!”
虽然刘表于长子刘琦这些年来,不负其少时喜爱,外有蔡氏诋毁,更少重视。
但刘琦所做之一件件事,以及本身之忠孝,实际很得刘表之心。
刘表轻轻颔首,有些吃力,继续道:“德珪呢?”
“德珪忧心曹操反击,是以襄阳安危,昨日出城,正待州府,协调布置襄阳本地防卫。”刘先道。
防备曹操只是借口,妻兄蔡瑁借此想要让襄阳本部军权,掌握荆州大族,若蔡氏、蒯氏是真。
想到这里,刘表就有些气恼,他尚未死,州府之内,便是妻族就已经开始争权夺利。进而,让刘表对妻兄蔡瑁,含面前的刘先、蒯越,都生出了一种怨恨之情。
不过,因之久疾,面无人色,但从神色,旁人也看不出他心中之怒。
刘表忍着情绪,又吩咐了几件事。
于刘先和蒯越离开时,趁着思绪情绪,他再让人将外甥张允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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