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加入州兵数月内,除了军吏统一收集书信寄回家中后,宁峥很少归家,但于家人甚是思念。
这次突然知晓,包括他在内,以后即是兵士,每年于非战时之下,每年有五日归家休沐,不含途中耽搁,当以轮换值守,是以无不兴奋。
而这次作为首批归家轮休之人,家乡离的不远,宁峥心中以为激动。
当来到归集之地,知晓益州牧也在此,并要于之一起看望他们之家人时,包括宁峥等人,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于祖祖辈辈中,普通兵士,并不为尊重,且以为义务之属。军吏于之,更不当人看。
但在新任益州牧后,宁峥进入州军大营,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之模样。
军吏于下属兵士关心,每日餐食皆有供应,绝非传言中的糟糠。且于日常训练之外,还有兵士之基础文化课,至少让每个兵士,能写会自己和家人之名字。平日之间,益州牧传达之各项新政,所行之各种事项,也会第一时间传达学习。
诚如亲身所处,这样的州军,谁不愿意加入?
而又有如今的益州牧,普通兵士谁又不愿意效命?
也只有这般的州牧,才能让州兵团结一心,才能让益州百姓信赖。
当宁峥看到益州牧走到他身边时,忙将脸上的眼裂抹干净,端正姿势,抱拳道:“士伍宁峥见过将军!”
宁峥这般行礼中,他感觉到一双大手,将他衣衫平整了两下,然后拍了拍他之肩膀。
“这才是我大汉男儿!”
在宁峥大脑晕乎乎中,益州牧又问询了下他家庭情况,随即,竟率部打算先往他家中看望。
宁峥喜极而泣,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之家舍,即在汉昌县临水乡,距离军营,实际路程,骑马只需两个时辰。
有州牧扈从为之牵来一匹马,宁峥学着一月前,刚刚于军营内,凭数匹马,与战友们一起学习的粗糙骑术,骑上马匹,缓慢跟随。
益州牧就处在他左侧,并不时地指点他之骑术。
也在这时,宁峥心逐渐静了下来,至少速度加快一些。但相比还是有些慢,而益州牧丝毫没有催促,另以问询他家中情况。
走过一处农田时,看到一名老者在喝水沟里的冷水,益州牧还亲自下马,将个人水囊赠予,并劝解老者,当保持健康,平日少喝生水。
路过岔路,见一名四五岁间,独行之稚童,找不到回家之路,益州牧亲自下马将之送回家中,见之家境贫寒,叫来乡吏问询情况……
在今日之前,于包括宁峥在内的广大州军新卒眼中,益州牧高高在上,是以很少出现人前。也只有从训练他们的南中军老卒口中,能听到不一样之看法。
在今日,宁峥等随行者,才真切感受到,州牧之于亲和,州牧之于淳朴,是以实实在在。
这是他宁峥所效的益州之主,更是管理益州万万百姓之主。
是幸运,更以为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