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祎接过一看,但见上书之姓名,表字等信息后,整个人瞬间坐了起来。
他平日温雅,但此时难保惊色,看向面前仆人,道:“刘益州竟亲自到来耳!阿林汝速向叔父言之,吾现在就去迎接!”
费真入蜀时,除过数名家仆外,只带着侄子费祎,只有家眷,实际多留在江夏。本打算蜀内安居后,再以接入,只是蜀内政局之变,让之将此事延缓下来。
遂以费祎主动当起了招待客人之责。
而费祎也没有怀疑来者身份,时下刘釜为益州之主,也无人敢以假冒。
让之心中有些惴惴的是,益州牧今次所来何事?
其叔父费真乃荆州名士,莫不是来拜访叔父的?
安排完后,费祎整理衣衫,敛容往舍外相迎。
刘釜是一个时辰前,到达涪县县城的,在县寺,同涪县县令许满言谈后,携许满等一应官吏前来拜访。
一刻钟后,刘釜等人被请入了费宅之内。
身有病疾的名士费真费伯仁亲自出来相见,刘釜以礼待之,问候其病情。
他当面言及,惜费伯仁和费祎之才,并表示,会请专门医工前来诊治。在离开前,还特别邀请,等费伯仁病好后,请之叔侄往成都为官。
这次在费宅,刘釜见费伯仁病情,其人一直相陪,遂未久坐。
然,眼下,费氏叔侄还不出名。
刘釜言表他回想祭祖,特意过涪县拜访,以之地位之尊,加上诚挚相请,已经让费伯仁叔侄感怀了。
在离开时,但看费氏叔侄生活之困境,刘釜让侍从留下百金以做赠予。且知晓费祎好读书,刘釜不吝将随身携带的三大箱书籍,共计百卷书册赠予。
被费氏叔侄送出门外时,刘釜先以拉住费伯仁的双手,温言道:“费公为江夏名士,能来蜀地,乃益州之幸。
公才学不凡,时我师于成都兴建州学,正赖君之助也!
但请公好生修养,勿要挂念太多事,但有需要帮助者,可请许县君以助之。”
许满是三年前,首批入蜀地,以投奔刘釜的士人,与费伯仁同属荆州人。费伯仁乃荆州江夏人,许满出身于桂阳。
刘釜话毕,许满当即应声。
刘釜转身看向了费伯仁身边的费祎,叹言道:“我与君交往虽短,但见君温文尔雅,出口成章,见识不凡。便是方才之谈,也让我于政事之上,多有启迪。
君于益州之下,如此才华,若不用之,乃是我刘釜之过也。
愿君能同费公一道,早至成都!”
涪县人皆知,这些时日到来的费氏叔侄有学识,但以费祎,能得刘釜如此赞赏,旁人无不侧目。
刘釜再以拉着费祎的手,多说了两句,这才携众离开。
刘釜一走,费宅并没有清净下来。
涪县之地,高门大户的名刺,如同雪花般飞了进来。
当日间,刘釜只是略一修整,补充给养后,当日下午再以离开,且往安汉而去。
然在夜幕下的费宅之内。
费真和费祎这对叔侄,送别了今日自刘釜后,陆续拜访的一应士人,来到偏舍,望着三大箱的书籍,另有于灯火下发亮的足金,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费伯仁沉吟,望着费祎,当先出言道:“文伟,等过两日,汝即先往成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