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巴携秦宓一同走出客舍,往前院而来时,蒋琬已经被刘宅仆从引入。
路上这短短几十步距离,刘巴于秦宓,也将蒋琬之身世,大致介绍了下。
知其同表弟刘敏,皆为才学卓越之辈,于零陵郡远近闻名,秦宓略有听说,遂更加好奇。
待于院中相见时,但见之体态魁梧,器宇轩昂,秦宓不由得叹一声,当真是零陵好男儿!
今次益州牧刘璋,让之于交州而上,入零陵,至襄阳,再往许都,真以不虚此行。
但看刘巴领着一名陌生男子而来,来者面带笑容,于人亲切之感,气势亦是不凡。
蒋琬之本人,是以忍不住打量一番,面露讶色。
好在刘巴于双方相熟,先一见礼后,介绍道:“公琰,吾为汝介绍一下,此为益州从事祭酒秦君也!”
蒋琬与刘巴相交这些日子,于刘釜手下之人非常熟悉,刘巴这么一说,他即知道面前是谁了!
其当即下拜道:“琬见过秦君,秦君乃蜀内名士,亦为琬敬重之人。不晓得今日会在子初这里相逢!”
秦宓亦忙回礼道:“蒋君勿要多礼!蒋君乃零陵名士,今过零陵,宓该亲自拜访才是。
今次宓至刘君住处,恰逢蒋君,也是适逢其会。”
随即,在刘巴的引导下,三人同回客舍。
仆人早重新添置了案几,并以换上了茶水。
兴之所及,刘巴即让仆人准备酒宴。
三人于客舍且谈,多论述学术,秦宓趁此机会,则谈论其成都之学校建设,令有将制之《蜀科》。
当论述到《蜀科》之时,刘巴表示出了兴趣,赞赏道:
“焉父子主政益州十多年,法纪涣散,璋注意到益州大族之症结,但为时晚也!
当下刘益州皆大胜之势,又以稳益州人心,重订法度,正以为合适。”
蒋琬本一直倾听,他与表弟刘敏皆处于零陵之地,以才名知于郡地。
同样地,从建安元年至今,刘釜以仁义著称于世,为之敬佩,尤其两年前之疾疫,刘釜不惜花费巨大力气,亲临前线,诊治疾疫,已经为蒋琬视为“治世”之人。
这次得闻蜀内为刘釜安排,制定《蜀科》,以扬法度,自生出一种向往之感。
无论益州,当今之天下,但因割据,各方之间,可不正是法纪涣散,《汉律》不存。
若无律法之约束,受罪者是谁?
乃普通之百姓也!
蒋琬与表弟刘敏,见惯了天下之乱,并以匡扶汉室,振兴大汉江山,为己任。
同刘巴不同的是,他之本人,包括岁春时,为荆州牧所召,为郡吏的表弟刘敏,皆以曹操为奸雄,非匡汉之主。
真正的能匡扶汉室者,于之看来,不过刘备、刘釜、刘表,此中汉室宗亲也。
刘表以年迈,志气大减,更多受荆州士族制衡,蒋琬早早将之排除在外,遂以心中,以同因仁义而著称的刘玄德和刘季安能救大汉之人。
这些时日来,知晓刘备前番于襄阳停留,后又返回寿春,蒋琬本有意投效,但最后因事耽搁。
借今日之机,加上前次益州牧刘釜得汉中之势,蒋琬心中实际已经有了入蜀谋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