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觉到古怪,且通过郡府为之传消息的官吏打听后,司马朗渐渐摸出了蛛丝马迹,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一招瞒天过海!
这几日间,郡府重吏阎圃看似每隔两日,都会分别相召他同益州使,但在这等稳定朝廷使臣及内部背后,一些微小的调整,而且是一些关键地方之调整,与当前实际联系起来,偶然之中,充满了必然。
“汉中太守张富已于私底下投效了刘釜!”
往最坏之处去想,司马朗得出了这般结论。
他迅速向汉中郡府中,一些交往亲密、同以私底下投于朝廷之人去信,让之早做准备,并迅速向许都回信,言及变化。
其个人则打算暂时离开南郑这个是非之地,往安阳而去。
安阳守将许志正是亲朝廷之部将,到达了安阳,至少能保障危机时刻,可顺利离开汉中,返回许都复命。而汉中太守张富,另有手下谋主阎圃准备这么久,谁也不知何时发难?
但就在昨日,司马朗带着数人,略作伪装,顺利走出驿舍,刚到城门,谁知早为张富部从盯梢,随即被“请”回了驿舍。
时下,正于此入宴。
在踏入官舍宴会之后,司马朗只是略作观察,自晓今夜之宴,宴无好宴,当为图穷匕见之时。
如他一般,感觉到异常者不在少数。
然,张富以阎圃为谋,其中之准备充分,这不仅仅是他司马朗大意那般简单,完全是对手太过厉害,加上曹公这次战略有所失误!
气氛有些诡异的宴舍内,司马朗端坐,望着来往之人,心中慢慢静了下来。即便张富今夜发难,他以许都使臣,司马氏之身份,无论是张富,或是益州刘釜只要是明智之辈,都不会于之安全产生威胁。
朝中曹公,当时杀害兖州名士,弄得陈宫等人,纷纷反之,正是此理!
司马朗而在等待、以观形势之间,且不由自主想起了弟弟司马懿于之出许都前,所说之话。
“汉中张氏借五斗米教,扎根汉中时久,朝廷若想得之真心归附,必以战也!
只有行战事,打垮汉中之士气,才能顺利得取。否则张氏足可左右逢源,足可为将来待价而沽,但以朝廷逼急,或直接投入交接最广的益州刘釜,以备来势。
然,于取汉中之事上,朝廷动向难藏,非主谋也!
许子远(攸)力劝曹公,或隐藏私心,以得权势利禄。然曹公乃大智慧者,终能看透!
荀公达,荀令君,郭奉孝等曹公帐下之众,皆属顶尖之才。岂会看不清大势在北?
遂,勿看曹公有去取汉中之意,然于实际之上,此又为何不是朝廷虚晃一矛,以麻痹袁绍?
北方袁绍听闻前番伤重,不久于人世,并、冀之士族多有骚动,袁绍诸子各有所谋。
但以逢袁氏乱时,以兵往汉中增兵,转移袁氏视线,而另以大军压境攻取,曹公战必胜,胜必得!
大兄今次前去汉中,切记小心,若是不可为,当迅速归来,不可久留。
以懿见解,曹公必不会怪罪!
还会大加赏之!”
处于今日之机,事到临头,司马懿一月之前的话语,犹在耳畔,司马朗只觉仲弟,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