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刘釜之将军称号,仅为益州牧刘璋私授,只有军事权,以及暂时性地方政务领导之能,多要奏请州府,限制颇大。
遂,于此,仅设有军长史、司马等普通将军属吏之职,便是将军府,也是临时之指挥之行所,军事意义远大于政务意义。难以自任其他多属僚以治事,更未于明面上,正式建立府署,对刘釜在南中治理,制约颇多。
便是过去一个半月间,刘釜也常以各郡名义,下达相应律令,以行治理。这样做来,繁杂不说,且多政令不一,很是漫长,这对治理南中,从名义方面,呈现出很多制约因素。
但看于大汉之下,能真正开府者,以为三公、大将军。
就算是历史上的刘备,得受朝中左将军之职位,正式开府治理,也经过一番努力,面于世人,也是在赤壁之战前后。可看其中,独领一方,开府治世之重要。
而许都今次之诏令,直接将刘釜之军职提升了很大一截。其本人之职位,虽不比大将军,但于权势尚,取得了更大的自主权。
不论许都决策者之目的,致使他同刘璋关系更加紧张。且为当下正需朝廷认可,以将军府独领南中事,完善治理框架的刘釜来说,此中诏令,他不得不接受。
同样地,接受朝廷任免,与反对曹操干涉大汉朝政事物并不矛盾。
大汉朝廷是大汉朝廷,天子刘协以为首,权臣曹操是曹操,如孙策、刘备、刘表、刘璋、袁绍之属,可不多有接受朝廷赏赐,但公然于曹操加以反对,或以兴兵事。
此中且不论,但看朝廷之传诏使者遂未至,而此中诏令即已颁发,那就不会轻易更改。也就意味着,刘釜自诏发当日起,已经是朝廷认可,便连益州牧刘璋也不得不捏鼻子认可的安南将军。
平南将军,转为安南将军。
名义遂仍处于益州牧之下,但直接享有朝廷认可的督管南中诸郡之权,犍为郡自在其中。
主舍内,便是于主将刘釜语气停顿片刻,法正等人脑中,已经思索万千。
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刘釜起身,张开了马增送来之书信,来到舍中间之地,道:“天子以诏,因刘使君难以顾忌,以我领包括犍为等多郡地之事。
当下犍为之疾,我与诸君遂全心相助,以为接纳,却难以治根。其中源头,在于疫地之传播,刘使君暂守之官寺不作为,亦为疾疫之根。
以马君之言,当下诸地官寺荒废,官吏逃脱,百姓无助,多请我部兵士,以入汉安、江阳诸地,以平瘟疫,以安民生。
此所谓我不能不顾也!
子美,我以汝为主,再从滇池率三千之部,援助南安,并以顺应民意,安江阳、汉安、符节此三县地!
事态之于紧急,明日一早即出发!”
舍内人闻言,皆坐直了身体,隐有激动。
犍为多地,本为刘璋所受,今次疾疫处事不利,其主动放弃,而主将刘釜占有朝廷大义,顺应民意取之。行得正,坐得直,天下自无非议,更当叹起胸襟气魄,感怀其之所为。
此当临危受命,仁义之行也!
而得汉安三地所,除武阳外,犍为诸县地连成一片,将来便是取蜀郡、巴郡,亦是得势之局。
前侧的泠苞,得命后,当即起身,抱拳道:“末将领命!”
刘釜转头,看向邓贤,又道:“治疗所需之草药,南中多贫乏,当以交荆之地取之,此事有劳君了!”
邓贤起身一礼,应道:“诺!”
刘釜再看向前面的法正,郑重道:“犍为之疫,南中百姓多有忧虑,各郡地之于安抚协调防治,有劳孝直!”
法正起身道:“正遵命!”
后方,许汲,文童,即是相应负责之吏,亦各有协助。
面对疾疫,刘釜方拿下不到两月的南中地区,第一次集结力量,统一行动起来。
此中行为,同样是评估各处兴建官寺协调办事效应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