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友希伯:夏日始至,想巴郡亦是炎热,愿希伯注意防暑,慎出入。
谨伏地再拜言:得君之信,今益州牧多疑少才,亲小人,远贤吏,此所为益州之兴衰也!
吾得闻君之事,不觉思前番秦宓、景顾等诸多能吏之前鉴,深感忧思。便以乱尔生焉……
便是以君之才,闲于家肆,此乃州郡之失尔。
而今之于南中,刘君已初平,只待建宁之捷。
其人选吏民,博论而技艺之。是故吏者无乏事而力不困;其人于言也,多听而时用之,遂以南中有为,无败业而见兴盛之象。
吾闻大功者不以轻敌,志高者不以位尊,贤者任重寻明主,知者能也寻召属。
刘君以兴汉业为己任,思前贤而得民心,地广而恳,察乎息民为之用,微之而见著,孝义以扬。
且今,益州牧加以苛责,不以重视,而以敌对,乃无礼之行也。刘君无意争锋,愿藉民,安民,匡汉。
是以为明主尔!”
邓贤表情认真,执笔写到这里,重新研墨,粘上墨汁后,略作思衬,于锦帛上继续写道:“诚然,益州牧之于失也,吏民所弃,君不见乎?
刘君之族,往来百年之久,与吾等同属益州之族,得人心事,为汉之宗室,便是智能之士所盼。
将来之入主,以为益州百姓,自当顺尔。
希伯本与刘君同出一门,曾拜于任公门下,亦为刘君之友也!
以为益州,为巴地,为百姓,为吾等之家族,但以刘君为辅之,本为义之所容也!
此诚为吾肺腑之言,君请见之。
绶急毋恙。
伏地再拜。”
邓贤写完,放于案畔,等待晾干。
他之思绪,却是飘到了远方。
出南中往巴郡之道,据闻已经封锁,今之于信,不知何时能送到好友手中。
严颜早与刘君相识,但友严颜是个主观思维很强之人。
当下刘君与益州牧虽未直接割席,但益州牧之为,已经是将刘君当做敌手,好友便是因此牵涉。便是益州牧刘璋不仁不义,友投于刘君门下,亦无不可。
但友之性格忠毅,恐会难做。好在他以家族,百姓大义说之,加上刘君乃数本地士,亦为益州士之代表。于此看来,便是友严颜多有心向往之。
由此两处看来,至于好友会否接受他之建言,以来南中,邓贤并没有把握。
尽人事,听天命。
邓贤自觉所能做的就是这些,他将目光重新放在简牍之上,开始认真处理起来。
不远处的官舍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