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哀牢也守不住,还可以退往掸国,盘越国。
与此,吕蕃丝毫没有汉军来袭之紧迫,便如长孙吕倧之惨败,他也没有过多责罚,唯一担忧的,即是在汉军到达不韦城下前,自己的财物能否全部运走。
天色渐暗,吕宅丝竹声不止。
吕蕃身形挺拔,一头黑发,旁人望去,丝毫看不出其人有五旬之年。
他坐在高案之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之倾听,不时哼唱几句。
哒哒!
一阵脚步声来,吕蕃依旧没有睁开眼,但从脚步声中,已经判断出来者是谁。
“阿倧,事情都办完了?”
吕倧身穿一身鲜艳白袍,其人少时好武。从面孔看,一双三角眼,同吕蕃甚为神似。便于吕家有传闻,吕倧名义上虽是吕蕃孙子,但吕蕃与之儿媳不清不楚,其人大概率是之儿子。
见旁侧丝竹乐声没有停下,吕倧眉梢微微一皱,还是于下首躬身回道:“回禀阿爷,最后一批财宝,已经运走了哀牢。掸国亦传来消息,其愿于阿爷派来援军,但因会面对大汉之压力……”
不等吕倧道完,吕蕃睁眼,哼道:“不就是要钱乎?一个个仿若离开财物,即不与吾帮助一样!过去数载,若非吾吕氏牵头,掸国王室,以及西南诸部,日子能过得那般滋润否?
要钱不给!
汝告诉来使,若是其能助吾渡过难关,将来货物利润,之前为三七分账,而后可为四六分账,他四吾六!”
见吕倧没有离开,吕蕃转头道:“还有何事?”
吕倧扫了眼祖父吕蕃,道:“便是城内之粮食,阿爷汝囤积之多,即可供吾部三年之用。明晨离开,这些粮食,无法带走……”
吕蕃的整个人变得懊恼不已,恨得咬牙。
此中粮食,皆为钱财尔!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却说当日,自己脑袋怎么就晕乎乎的,跟着雍氏一道,连面子都不予,轰走汉吏,进而起事,当起了建宁头人,现被定为叛军。
即使投降,或可保全性命,但财物若是为汉吏取走,那不是要之性命?
吕蕃揪了下八字胡,道:“待吾等明日一走,全都烧了,绝不能资助汉军!
还有,明日不要清晨走,提前两个时辰。吾等提前走,让甘奇他们断后,若能抵抗汉军一日,吾即赏赐黄金百……五十两!”
吕倧暗道祖父实在过于吝啬,何以收买人心?
但面上还是诚恳受之,抱拳道:“孙儿领命,这即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