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笑嘻嘻的接过刘釜递来的热水,由于实在是过于口渴,一如既往的不顾及形象的一饮而尽。
这杯水刚刚下肚,突听刘釜之言,刘枫坐于案前,竟是愣住了。
等刘釜说完,过了三两息,他方长出一口气,小声道:“吾竟然这般厉害!太守咧,便是吾这一脉,不,就是吾等这一脉,一百多年都没有出过。”
刘釜即便平日不喜形于色,从容大方,眼见族兄这般言语神色,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他很想道一句,族兄,汝之关注点跑偏了!
我是想让汝大方向前看,改变汝之心态,还有多学习学习政务。
但想到族兄口直心快,如其战场上出刀般的干净利索,也就释然了。
乱世之下,权势之间,像族兄刘枫这般纯粹的将领,很是难得。
看到刘枫,刘釜不禁想起两日前,他收到的交州信报。
内里言明,陈宫、高顺携吕布妻儿残部果然南下,现已加入刘荣、吕岱、左栋所率的交州部曲中。其中高顺,于传闻中,即是同面前刘枫一样,是那种单纯的将领。
尤其高顺建立的陷阵营,可是能与曹军力敌。目前,谋士如陈宫,武将如高顺既然打散依附于他,领兵交州,刘釜非常期待大名鼎鼎的陷阵营能重现交州,将来或会逆流北上。
念及此,刘釜不再多言,直接谈起了另件事。
即是明日行程中,旄牛部往阐县,除了要保证大部人马能顺利抵达外,阐县之胜,加上年关将至,还要将一批于兵将兵卒的犒劳嘉奖给带过去,此中护卫亦需旄牛部执行。
此中事,也算是旄牛军的第一次军务,刘枫闻言,自是将胸口拍的咚咚作响:“阿釜放心,此事包在吾身上!”
刘釜笑道:“阿兄不用紧张,今次我师兄杜微也会与汝随行。”
听到杜微,刘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有些耳背的中年人,不过,今日宴中,他发现杜微的病症好上许多,至少隔着三两丈,旁人正常说话,亦能听到,刘枫带着好奇道:“有杜君随往,自然极佳!不知杜君之耳聋,可是那位张君治好的?”
刘釜颔首道:“正是张君,张君好疑难杂症,而杜君是去岁才出现之病症,尚不严重,便是一月功夫就好转不少。”
刘釜见刘枫表情有异,他忽然记起了刘枫与之言过的家中之事,温言道:“我记得阿兄和阿嫂成婚有三年,一直未育。恰张君等人于南安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待明岁局势平定,将阿嫂接来。可由之看看,也好让阿兄与阿嫂团聚!”
刘枫闻听,便是为猛士,想到早几年成亲的家庭,亦有几分温情,目含感激道:“就依阿釜汝之言,嗯,待吾等先拿了雍氏,吾就将阿媛接来,让名医看看!”
关心完旄牛军,又关心完族兄个人事,当将刘枫送出书舍,刘釜还要返回书舍,继续处理政务,平常更是要加班到人定。
而今日为族兄言及兄嫂,他有些想念成都的妻子。
辗转于案侧,无心下笔,随即翻出半月前,妻子景文茵送来的信件,又头道尾默读一边,这才舒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