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部寨首领,脸上被堆满了有些僵硬的笑,正待往面前的汉军主将行礼。
于之意识里,刘枫这位汉军偏将都这么勇猛无敌,那身为主将的面前青年人,应该更加厉害。
当之看到刘釜面色忽变后,转瞬间,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下,甚至有人已经双腿发软想要跪下。
好在如此情形并未持续持久,便是面前的汉军主将,也只是扫了眼即离目光离开,但众人总感觉脑袋在刀口晃了晃。
这边神色尚未回转,刘釜正色道:“雍氏为越嶲谋逆之首,无故大汉朝廷威严,罪责当死。
尔等其中不乏雍氏附庸,但念在汝等能幡然悔悟,愿接受官寺管制的份上,汝等及相应部寨之事,我作为平南将军,主南中军政之事,暂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犹如天籁之音!
还没等众首领松一口气,即听刘釜带着威严之意,补充道:“倘若汝等再犯,且不守汉律,那就没有下次了!”
喝!
站在刘釜等军吏身后,三丈之外,同来的一百多亲卫,同时向前踏了三步,每走一步,都发出一道长喝声,当第三步落下时,再同时拔刀,直听得铿锵声于耳边环绕。
正前的夷人首领,再也坚持不住,皆瘫坐在地。而于另一侧的四千旄牛夷中挑选之兵士,为一百人的气势震撼,瞬间慌乱起来,下意识后退几步。
面前的夷人,无论首领,还是挑选出来为奋勇军所用的夷人兵士,也只有邛人阿罗岿然不动,不过他脸色亦是变得苍白。
前番攻打凉头寨,后与之往旄牛的汉军,于之印象了,已经是很强了,但眼前的汉军,他愿意称之为最强!
这等兵士,若是处于前番凉头寨战场,不用旁击,即是正面进攻,怕是两百人就能将三千人的大寨给破掉。
阿罗随之振奋起来,唯有他加入这般强军之内,才能打败压迫邛人这么多年的雍氏,才能给阿爹报仇雪恨!
刘枫在一旁望见,不由得咂舌,相比于自己用武力让这群夷人部率乖乖听话,阿釜不亏是大军主将、益州名士,但借势就将这群夷人给压得不敢动弹。看来阿釜说的对,自己诚该多动动脑子。
杜琼、杜微等军吏,见刘釜如此并不意外。正如他们加入奋勇军后,见到的奋勇军军纪所言,奋勇军之刀剑,不会对准大汉百姓,只会对准敌人。
南中叛军,包括面前的旄牛夷头领,不少依附于雍氏,且还遣人抵抗过汉军,于杜微等大汉士大夫看来,本属于诛杀之列。
刘釜却是在说道完后,直接越过了这群旄牛夷首领,来到有些混乱的夷人兵士面前。
夷人兵士瞬间大气不敢喘一个,犹如定住了一般。
而在看到面前散乱的队列后,习惯了奋勇军兵士近大半年来,已经整齐的行列,刘釜不禁皱了皱眉。
普通西南夷不论以前战力如何,即是使用奋勇军的训练办法,为刘枫集训,还是这般模样,又如何正面应敌?
待旄牛之地走上正规后,当按照安夷模式,以各家各户为单位,组建户卒,为官寺管理,每岁农闲时,将户卒之兵训练弄成常态化。当今之乱世,便是大汉未来一统,还有无数环绕之外敌,兵源与兵力,皆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