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马季要么已经阵亡,要么率部逃了!”
渠寿身形晃动,他望向阿杜那张坑坑洼洼的马脸,心下迟疑道:“马季绝不会逃,他可是将军义子。可若是战死,但凭那群心怀叵测的夷帅,如何能迎少将军出城!”
咔嚓!
阿杜忽然将长刀送入鞘内,语气决然道:“但也不能坐以待毙,等会由吾来引,趁着现在城内还是混乱,或有一线生机!”
便在此时,一名兵卒冲了进来,向舍内几人汇报道:“回禀几位少帅,汉军又有兵士增援,现在围绕县寺者,当有五百之众!”
汉军一人,便是单独作战,凭武力和利器,一人也可挡本部人马二到三人,若是如今日那般相互协作,战力更高,当先还如何突围?
绝望、压抑的气氛充斥于每个人头顶,皆面若死灰,就在空气也有些安静时,床榻之上,忽然传来咳嗽声。
少将军雍闿醒了!
雍闿醒来,望见当前处所,待看到舍内众人脸色,另听到远方淅淅沥沥的叫喊声,自晓大势已去。
一万三千,近一万四千之众,数倍之于敌人,坚守阐县不足一日,即为汉军攻破。
这若放在一天之前,他绝对不会相信。
汉军之胜,胜在将,胜在卒,更胜在团结纪律,此为雍氏之缺!何以为敌!
想通此节,不等两边部将走来,说出话语,面色苍白的雍闿,用尽力气道:“派人出去与汉将言,吾雍闿愿意投降!”
半个时辰后,泠苞等人看到了再次昏迷的雍闿,确定其为此番越嶲郡谋反首领之子,无不动容。
此番攻阐县,不仅大破叛军,还抓住了这么一条大鱼,还真是意外之喜。
活着的雍闿,比死了的雍闿更有意义。
泠苞当即下令,让随军医工以之诊治,务必保住性命。
到了后半夜,阐县内外的叛军几乎被清理一空,至于逃窜之地,因夜深,外有阐县地势复杂,并未深入追击。
随即,大军开始连夜统计损失,俘获。伙头屯则是开始为大军煮熟热腾腾的饭食,另有伤卒,开始转移到东城的院舍内展开救治,阵亡兵士之遗体亦进行妥善处理……
总之,阐县之战的善后与部署连夜开展。
到第二日天明时分,一封关于阐县战事的详细军报,被直接送往南安。
但此战的影响,从越嶲,到南中,再到益州,最终扩散到益州之外的诸多之地。
前番凉头寨之战,或言侥幸,但阐县之战,刘釜所领导的奋勇军,克服困难险阻,迎数倍之敌,而胜之,谁会说是运气?
有人喜悦,有人担忧,有人害怕。
成都城内,得闻阐县之战战情的当日,益州牧刘璋即为此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