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益州牧刘璋的关系破裂只在早晚,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此番借南中平叛、为益州百姓大义之名,加上刘璋出的一些列堂而皇之的昏招,便是刘釜以后率部攻下成都、捉拿益州牧刘璋,于名声上,也不会有多少损失。
反而,一系列事件,让益州官吏和益州百姓,深刻认识到了刘璋的昏庸无能。
刘釜却是益州德智仁孝典范,取而代之,可不正是为民除害,匡扶正义之举?
因为刘釜,凭借此举,迎得是民心。尤以他愿意放弃权势,而深入南中,平叛安民,此或将成为千古传唱之典范。
现在处于汉安,处于战前。
刘釜再将他引入交州流民的想法道出,让法正有种醍醐灌顶、原来如此之感觉。
遂也难消怀疑,这是不是刘釜早数年,就计划好了。
若真是这般,那真是恐怖!
法正神色震动,看向刘釜的目光,都变得崇敬加钦佩了。
他之好友,当前的平南将军,莫非智与妖乎?
便以谋划之策,谋数年,谋以十年,他法正不如也。或只有这般人物,才能匡扶汉室,以为人主。
书舍摇曳的灯火下,这次轮到刘釜被法正盯得有些不自在。
他清咳一声,正色道:“孝直,此中事,亦是顺势而为,非我所料也。
便为汝所猜,引交州之流民,填充南中户册,便于治理。
而于数月之前,我亦未曾想到,交州会涌入这么多的流民。
至于引导之事,实在必行。
我族兄刘荣前次请辞刘循军司马一职,后过南安,以下交州,孝直当记得。
此番正好联络交州之部,共以助之……”
前段时间,刘釜将左栋、吕岱所谓,只是与法正一笔带过,言之有人为他在交州图谋发展。法正也没在意,毕竟刘釜将之遣人出安夷,开辟上到之事,早就言过。
但根据今日一大早,族兄刘荣遣人送来之信,刘釜知道南海郡大部都以固守,闻风而来的流民日渐增多,此中事的发展,让之欣喜不已。即便泠苞送来州府“断粮”的消息,他也没有太大起伏。
待南中诸郡平定,即为他引入流民之时机。
有人就有发展,刘璋何以阻之?
而前次没有给法正详述,除了法正帮他料理全军事务,过多操劳,不易分神外,还在于时机不成熟。
眼下,南中之战即将打响,便是处于信任,也要完全交底,更是让法正对接下来的战事和治理,能多谢估计。
就如刘釜方才提及的招抚南蛮夷人,在有交州流民作为人口涌来之关键时刻,更应注重招抚之规范,恰借此消除豪夷,寨群的管理方式。每攻一地,以官寺治理方式,登记安顿。
对于不服官寺治理的豪夷,借平叛之机,打到服便是。
南中不是独立的个人领地,自平叛之后,要成为完全纳入官寺的大汉之土。
当刘釜将刘荣、吕岱、左栋稳定南海郡势力,收拢流民之事说出口。
法正的脸上充满了幽怨。
“季安这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运气也是实力一种。”刘釜面色淡然,继而拿出了案几下方压着的一卷简牍,递到法正手上道:“有交州流民为后盾,便不惧南中之治。我与孝直,于西南夷之招纳,自当订立严格之规范!
此为安夷之律,孝直可参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