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骂过以后,诸将也纷纷请战。别无选择,便只有在这寒冬之事,为自身,为部将,争一条活路。
效果已经达到,上首的刘釜,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面上肃然道:“诸君之意,釜明白了。
我等没有粮草,便从叛军手中获得粮草。
但今次为多地战事,又因伤兵诸因,我军不可能全部出征,当需分部取之。
孝直,此事便由汝继续为诸君讲述。”
诸将迅速转首,望向法正,屏息倾听起来。
经过之前的酝酿后,此时的法正,不像刚刚那般充满悲切,而是变得锋利起来,他指着地图上的标点,朗声道:
“按照方才吾与将军,还有军司马,杜主簿商议。此战兵分两路!
以吾和孟校尉为主,率六千人,与接下来半月,主攻南广、朱提,最后能让吾部人马,与元日在朱提过冬。
但说敌情,南广之地,盘踞着一千僰人。其人骁勇,自三月前,斩了南广令后,便越加肆无忌惮,尽收县寺和百姓之粮,运以朱提,今尚想攻取僰道,但为孟校尉击溃,而今驻守南广不出,或等朱提增兵。
至于朱提,今由建宁孟氏遣将孟进驻守,兵士初步顾忌,有四千之众。兵员以大族孟氏召集的本地乡民,另有依附之的僰人、堂郎夷为主……”
介绍完己方负责路线的情况后,法正皱眉,继续道:“卑水一线的情况比较负责,此已然深入雍氏占据之腹地。以将军之命,便以将军,泠司马为主,率八千人而往之。
想要踏入越郡,便想要打掉雍氏于灵关道南侧设立的凉头寨。
据闻此地叛军兵力就有三千人,多为附庸雍氏之邛人,但因此地易守难攻,是以为天险也!
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拿下凉头寨,旄牛、阐县,此二地,亦以夹角之势阻之。若想深入卑水,不使后路切断,旄牛和阐县,当以夺取。”
法正的介绍布置,令诸将明白,跟随法正往南广方向的东路军,攻取难度最低,但是奔袭距离远。
却是主将刘釜亲自所率之部,敌人强大,难度也大。
法正言毕,坐回了原位。
但见刘釜望向厅舍诸将,道:“具体细节,便是由孝直与子美军途中以详叙,关于当下之大体部署,诸君有何补充疑问,请直言!”
下首诸将传来浅浅的议论声,便见马增起身道:“敢问将军,吾部将士粮草携带几何?”
“粮草事关重大,以七日最佳。后续粮草,自是在打通各地关卡后,以兵士运输。且攻取之地,恰为我部补充。”刘釜颔首回道。
粮草等后勤诸多事宜,杜琼早和他说道过。
又有数人起身,问询路线详情,得到肯定回答后,一一坐下。
见无人再有疑惑,刘釜便以起身,儒雅的面孔下,带着为将帅者的霸道,目光严峻,沉声道:“马增、王许、张青……汝各部人马,待明日一早,便随孝直往僰道,与子度部汇合,我不在时,皆以孝直意见为主,但有军前不听令者,是以为抗命,斩之!”
“末将领命!”
被点到的人,纷纷起身抱拳。
“陈序、王斐……还有今日未能赶回的马虎、刘枫,汝等各部,便与我和子美,当先共平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