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圣教三神将之一,韩天风一开口,顿时响应者云集,但敢开口的,都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五六百人中,实力比较强大的。
皇甫星听到这些声音,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满是不屑与鄙夷,等到那边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他才低笑了一声,讥讽道:“一帮乱党谋逆在这吵着要开祭典,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本尊今天把话撩这儿,继任教主没来之前,这祭典还真就开不成,你们不服,可以自己开啊!”
韩天风顿时表情一滞,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皇甫星居然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说詹台清不来就不开了,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话来回怼对方。
总坛五年一次的罗刹祭典,可不单只是一场祭典那么简单,其中最重要的尊神赐福环节,那可是能提升修为的,若是一朝顿悟,直接突破一个大境界都有可能,哪怕再差也能顶上数年苦修。
而想要开启罗刹祭典,必须要教主、两大护法外加他在内的三神将,六人一同发功,点亮尊神法旨,缺一不可,皇甫星说,他们不服,可以自己开,摆明了就是气他们的。
“韩天风,你主子都还没发话,你一个奴才急个什么劲儿,表忠心可以,冲锋陷阵可别太狠,须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圣教当然不是詹台氏一家的,可做人却不能忘本,老教主当年带着我梵门出走,筚路蓝缕呕心沥血才打下的雍州,总不能被外人给占了,当年老教主临走前,教主亲口承诺,由小姐担任继任教主,一百年前,他夺了小姐的圣女之位,给了他女儿,我们也没说什么。
眼下,这是连继任教主之位都要夺了,他司空星洲,脸都不要了,你们也不要么?”
这次开口说话的,是分别站在皇甫星左右的两个人,那两人也身披甲胃,将军打扮,周身散发着一层浓郁的血浪,就气息而言,莫说在场的这些高手,就是皇甫星,也不如这两人。
全场也唯有韩天风的气势,能跟两人比比。
圣教三神将,越千寒、佟无敌、韩天风,他们不仅是三尊亚圣级别的巅峰强者,同时也统帅着黑云大营罗刹圣教最精锐的三百万大军,可以说整个圣教,除了教主和两大护法之外,以这三人的地位最高。
若是单独比修为,两大护法,应该都不如这三人,但观越千寒和佟无敌两人,站在他的身后的举动,显然这两人的地位,是不如他的。
这两人一开口,显然威力比皇甫星要大,韩天风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忌惮,他自是不会去回答要不要脸这个问题,只是避重就轻,叹道:“司空教主上任这两百多年来,我圣教蒸蒸日上,有目共睹,更何况他还是各大圣地公认的天下第一,为我圣教震慑四方宵小,功勋卓着,他这些举动一心为公,都是为了我圣教能发展的更好,你们何苦要小人之心呢?”
韩天风脸上带着一丝愁容,他内心显然真是这么想的,似是想要劝说皇甫星三人,语气变得柔和道:“左护法,越兄、童兄,今天下大乱,我圣教本就与其他圣地有差距,再来一场内乱,若有外敌介入,那随时都有倾覆之危,三位对老教主忠心耿耿,也不愿坐视我圣教基业倾颓吧?”
皇甫星三人闻言,面色同时一沉。
“教主的实力,三位想必也清楚,老教主的旧部虽多,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三位也不会带着这些人来这了,何苦要为了一个詹台清冒着颠覆圣教的风险呢,以教主天下第一的实力,只要咱们能上下一心,我圣教的雄图霸业,必将指日可待啊!”
…………
韩天风的话,是很有扇动性的,皇甫星三人神色虽然没有变化,可他们身后那两千多人,尤其是实力越低的人,显然定力都有些不够,尤其是一些最弱的宗师境武者,连自己脸上的意动之色都掩饰不住。
皇甫星感觉身后人心浮动,自然要出声补救,面色一沉,往前站了半步,朗声道:
“我等本就效命于罗刹圣教,从未有过二心,奈何司空星洲私心太重,想将圣教据为己有,司空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跟小姐争这个继任教主,今天司空星洲不出来把话说明白,这个罗刹祭典,我看就没必要办了!”
“没错,上师这个继任教主众望所归,岂能随意更改,教主不出面把话说明白,我们不答应。”
“左护法之言,我等附议。”
“我八部众,全都拥护上师继任教主。”
“下元道尊龚千鹤,附议左护法。”
“上元道尊田康成,附议左护法。”
“建业府摩妙珈蓝田广文,支持左护法。”
“平津府雷音珈蓝陈浮海,同附议。”
“肇同府佛奴珈蓝林圣山,同附议。”
“鸿都府………”
…………
皇甫星这一开口,造成的影响力,显然比韩天风要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上到两大神将,中到八部众的六尊大能,下到总坛以及各道府城的阴阳圣境,乃至元丹境高手,瞬间全都出声附和,声势瞬间就压住了韩天风,以及他身后那一票人。
圣教里八成的高手,全都是詹台旧部,这可不是一句虚话,韩天风看到这群情激愤的场景,忍不住眉头垂下了一滴冷汗,半天也没敢出声。
“皇甫叔叔说的对,月儿年纪小,资历尚浅,想做这个继任教主,确实还不够格,只可惜父亲一意孤行,月儿也劝说过,奈何他不听,此次是月儿给圣教添麻烦了,还请诸位长辈多多包涵。”
这时,一道澹然的声音从总坛的后方传来,所有人顿时都转头看了过去,一道蓝影,掠过半空倏然而至,落在众人的面前。
“拜见圣姑!”
“拜见圣姑。”
韩天风跟身后的一众人,看到司空月直接纳头就拜,而皇甫星那一方的人,则是全都眉头紧锁并没有行礼。。
可无论行礼还是不行礼,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牢牢盯着司空月,准确的说,是盯着她手里抱着的一个婴儿,眼中满是疑惑。
司空月神情自若,哪怕看到皇甫星一众人没有给自己行礼,她也没有丝毫情绪,低声道:“月儿本想去北方找清姨回来,好安抚教众,没成想清姨竟与外人有了身孕,而且产子过程中,还遭贼子暗算,幸好我与端木护法在场,拼了命才将这个孩子保住,只可惜清姨她………”
总坛的上空,这时又飞来一道黑衣身影,正是此前去了神都的端木宏,而端木宏此刻脸上满是悲痛,手里还举着一座冰棺。
冰棺之中,躺着的正是………詹台清!
“小姐!”
皇甫星神色悲恸,他身旁的越千寒和佟无敌两人,此刻脸上亦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包括他们身后的一众高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