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与雍州的界碑交汇处,田法正没有跟山岳剑宗的门人一起回去,而是跟古尘风一起站在界碑处。
田法正脸色平静的朝着雍州方向看,旁边的古尘风脸上露出一抹感激,朝着田法正微微一拜。
“晋都圣地会武时,司空月才不过抱丹巅峰修为,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就突破至通神秘境。
若非田兄,在下这次,只怕真的是要请动师门,才能保全性命,此番还要多谢田兄了!”
田法正微微摇头道:“你我同属正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再说我也敌不过司空月,若非拓跋荒现身,你我恐怕都没这么容易回来。”
“非也,若不是司空月仗着有功德天书,田兄岂会敌她不过,想不到,罗刹圣教连这等至宝都赐给了她,看来是真对这位罗刹女寄予厚望了!”
听到古尘风的话,田法正眼中顿时露出一缕精芒,摇头轻笑道:“我的看法倒与你相左,说到底,你我都还不过是圣地传人,这次试探也只是点到为止。
圣教却连功德天书这等宝物都拿出来了,对外界的试探反应越强烈,就越是说明罗刹圣教,如今内部的情况越来越差,拓跋荒代表大晋现身,看来大晋也忍不住要对雍州有想法了!”
古尘风思索了片刻,很快也反应过来,眼中顿时露出一抹亮色,继而神色隐晦道:“那如此说来,咱们不光是在昭阳埋了一手暗棋,这轮试探也算是成功了?”
“当然,司空月这次把你我惊走,短时间以内肯定也不会再把目光放到铜陵郡来了,而且据我所知,并州血灵圣宗正在举行圣子选拔,听说已经闹到雍州上元道九陵府了,司空月这次肯定是要过去主持大局,最少也要在那边待上一年半载!”
“天赐良机啊,那只要等血魔一复苏,铜陵郡无人能挡,届时我等再兴义师,定能一举拿下……”
古尘风语气兴奋不已,说到这里突然又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道:“只是这次牺牲了田兄的妹妹,有些可惜了!”
田法正脸色肃穆,神色间满是正气,大义凛然道:“我行儒道,心中装的是天下苍生,能换来铜陵郡数百万生灵脱离魔道,便是让在下去死也在所不辞,区区一个妹妹,何足道哉!”
古尘风在一旁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敬意,微微躬下身朝着田法正拜道:“白鹿书院,不愧是正道魁首,田兄深明大义,古某万分佩服……”
………………
昭阳县西北侧官道北面两里,有一处名为黑鬼岭的山坡。
小山坡不算高,仅有四五十米,可胜在面积很大,连绵延伸出了三四里地,视野颇为开阔,往南边看就是官道,远远一看,倒也不失为一处好地方。
可要是凑近些看,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总共不过三四里的小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又一座新旧错落的墓碑,前前后后连绵足有两里,杂乱无序,约莫一眼看过去,起码就有上万座。
一些看着年代久远的旧墓,四周杂草丛生,荒凉无比。
哪怕大白天,整座山坡也因这些墓碑多了几分阴森,更别提时不时还刮过一阵阴风,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谁来了,只怕都得感叹一声“黑鬼岭”三个字,实至名归!
山坡西北角高处,侯玉端从自己亲手挖出的坑洞中跳出,走到旁边摆放的一句崭新棺木边上,神色悲戚看着躺在里面的田红璐。
虽然田红璐身上穿着,还是那件与他初见时的红裙,可模样却与那时候有着天壤之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