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箭失,石弹的杀伤力显然更强,对城门楼子,以及城门楼子内的所有人的威胁也更大。
刘弘基在这个时候也跟着劝了起来。
反倒是李建成和李世民一人找了个角落窝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盯着城门楼子内的动静,没有说话。
白天的时候跳的最欢,对来城门楼子这件事最有意见的李建成,这次居然没跳,也没说什么。
李元吉很清楚,李建成不是不想跳,而是知道他的心意,懒得跳。
别看李建成不愿意来城门楼子,但真要他一个人离开,真要他跟李世民分开的话,他也会不愿意的。
他现在必须时时刻刻跟李世民待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自身的安全。
他可以在李世民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时候站出来戳穿李世民的心思,让李世民难以成事。
也可以在李元吉突然生出了干掉他和李世民的心思的时候,跟李世民联合在一起想办法祈命。
反正,无论是李世民借助阴谋诡计翻身了,还是他离开了李世民身边,李元吉趁机把李世民宰了,他都活不了。
所以他必须跟李世民待在一起。
“陈公啊,我留在这里自有我的打算,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危的,你就不必再劝了。”
李元吉从陈叔达手里拽出了自己的衣袖,有些无奈的道。
陈叔达正色道:“臣知道您勇武过人,有万夫不挡之勇。可箭失和石弹不长眼,您真要是有了个什么好歹,您让臣怎么跟圣人,怎么跟李公他们交代?”
李元吉认真的道:“我自会给我父亲和李公他们交代,你不必再劝了。”
陈叔达恼了,要开始毒舌了。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宝带着麾下的将士出现在了城门楼子内,单膝跪地道:“臣等誓死守卫殿下,绝对不会让殿下出现任何损伤。”
说着一行人就在城门楼子门口筑起了一道人墙,牢牢的将城门楼子给堵严实了,不给任何箭失飞进来的机会。
陈叔达见此,没办法再劝了,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坐回了属于他的位置。
有宇文宝等人筑起的人墙,突厥人的箭失就再也没有飞进过城门楼子,石弹倒是有几枚落在了城门楼子上,但除了在城门楼子上砸出了几个豁口外,并没有造成其他损伤。
至少城门楼子内的人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城门楼子外倒是出现了不少的损伤。
刘弘基不需要吩咐,立马就命人开始用投石机、床弩等大型的军械发功。
双方你来我往的鏖战了足足一夜。
次日清晨的时候,李元吉原以为这种攻势会停下,双方会歇一歇,却没料到突厥人不等天明就组成了各种阵型,天刚刚放亮的时候就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大战从一开始就再也没有停下,双方皆将兵马分成的数股,采用了轮番上阵的方式,日夜不歇的在萧关上鏖战。
从第五日开始,双方的战损就快速的拉开了。
从最初的二比一的战损,拉开到了四比一的战损,并且还在一点一点的攀升。
一直到第六日的时候,双方才各自罢手,停下了大战。
刘弘基带着人忙忙碌碌的去整顿起了兵马,李元吉也安心的看起了从石州、苇泽关一线,以及盐庆和银绥传来的各种消息。
至于灵州西的消息,没什么好关注的。
因为颉利派出去绕道灵州的兵马,才进入凉州边陲,就中了安兴贵提前设下的埋伏,双方鏖战了足足两日,突厥人在损失了两万多兵马的情况下,不得不退回了灵州以北,放弃了绕道灵州去偷袭会州的想法。
所以眼下需要关注的就是萧关、盐庆、银绥、石州等地的战事。
盐庆的战况跟萧关差不多,颉利只派遣了三万多人马去攻打盐庆,跟庆州守将所率领的一万多兵马打的有来有回的,谁也奈何不了谁。
银绥的战况就有些糟糕,颉利足足派遣了六万多兵马去攻银绥,在薛收和于志宁等人赶到银绥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岚石的突厥兵马出现在银绥,伙同银绥的突厥大军,共计八万兵马,一起攻打绥州的关口。新笔趣阁
薛收在征集了绥州的青壮以后,带着他们,伙同带去的援兵,以及绥州的守军一起跟突厥人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在持续了一天一夜,在损失了足足九千多人以后,才勉强将突厥人击退。
在此期间,突厥人曾经六次攻上绥州的关城。
李神符和殷开山到了绥州以后,第一时间就给萧关奏疏,奏疏里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求援。
在跟突厥人鏖战了一天一夜,战损了足足九千多人马后,绥州的兵力锐减到了八千多人,八千多人可守不住绥州。
所以李神符和殷开山在重新给绥州布防之余,能做的就是向朝廷求援。
一同被送来还有薛收的奏疏,薛收在奏疏中称,绥州的青壮在前隋,以及大唐立国以后,虽然应招参加过几次战事,但仍旧没办法跟成建制的兵马媲美,甚至连各地在册,且经常组织在一起操练的府兵都不如,不堪重用,只能用于搬运军械和粮草。
所以他和李神符、殷开山、于志宁等人,没办法从绥州当地,以及临近绥州的几个州得到兵力上的补充。
所以需要朝廷尽快派遣援军过去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