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瞥了李神通一眼,冷淡的道:“怪罪你什么?世民遇害又跟你没太大的关系。”
李神通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看得出来,李渊现在没什么谈兴,再在李渊耳边唠唠叨叨的,说不定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诸位没其他要说的,就下去吧。注意盯着点长安城内的动静,若是有人胡说八道,非议此事,就让长安万年两县的县令教一教他们做人。”
李渊摆着手,一边驱赶着众人,一边叮嘱。
一众人缓缓起身,向李渊深深一礼后,退出了两仪殿。
李渊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又再次思考起了如何解决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矛盾。
他认可萧瑀的话,李建成和李世民之间的矛盾确实没办法调和了。
如果他再一味的和稀泥的话,李世民昨夜所遭遇的事情,迟早还会发生。
而且下一次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更残酷。
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
李渊一想就是两天。
李元吉在曲池内一待也是两天,一直到李渊任命苏定方为太子左内率府率的时候,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在离开之前,李元吉特地为苏定方留下了阚棱,以及阚棱手下的三百拍刀将,充任苏定方的亲兵。
以苏定方的能耐,外加上三百拍刀将,足以震慑住太子宫里的长林兵。
长林兵本来战斗力就一般,再加上在宫里又不能骑马,对上了拍刀将这种步战收割机,只有挨打的份儿。
别看拍刀将只有三百,对上了不能设陷阱、不能骑马、也没有配备重甲的步卒的时候,以一敌百或许有些夸张,但是以一敌十绝对做得到。
若是在作战的时候再占据有利地形的话,对付二十倍、三十倍的敌人,也不在话下。
所以太子宫里的那点长林兵,真的威胁不到他们。
李元吉带着人出了曲池,也没有去宫里浪,直接就嚣张跋扈的冲出了长安城。
在长安城南门明德门的门口,李元吉将统军府的将士们交给了提前得到消息,赶到明德门门口等候差遣的谢叔方,让谢叔方带着他们回营,自己则带了七八个人,疾驰着奔回了九龙潭山。
一到精舍院落群,就看到凌敬恭敬的站在那儿,身边还带着一个快要哭成泪人的柴哲威,以及躺在一张酷似担架的东西上的柴绍。
李元吉微微皱眉,跳下了马背,将马缰绳交给了随行的将士以后,走向了凌敬。
“臣凌敬参见殿下。”
“臣柴绍参见殿下,臣有伤在身,不能全礼,还望殿下恕罪。”
凌敬和柴绍相继见礼。
柴绍现在还动不了,只能在酷似担架的东西上艰难的拱拱手。
柴哲威还在扯泪,柴绍毫不犹豫的吩咐道:“还不快向殿下见礼?”
柴哲威早就不负昔日的小腹黑,没了母亲撑腰,父亲又被降成了低等勋贵,他心里六神无主之余,也没有了跋扈、腹黑的底气。
“臣甥柴……”
柴哲威哽咽着开口,话说了一半,就听柴绍神情复杂的提醒道:“你已经被圣人贬为了平民,没资格称臣了。”
柴哲威身躯一颤,哭声更浓了,“草,草民参见殿下。”
李元吉冲凌敬点了一下头,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柴绍道:“柴绍,你这是什么意思?”
柴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还请殿下看在秀宁平日里对殿下还不错的份上,搭救搭救秀宁。”
李元吉甩了甩袖子,冷笑道:“现在知道疼人了?早干嘛去了?”
柴绍咬了咬牙,没说话。
李元吉讥讽道:“你之所以想让我搭救我阿姊,不是为了什么夫妻情谊吧?应该是为了你们柴氏的富贵,以及你两个儿子的前程吧?”
柴绍脸色一变,缓缓瞪起眼道:“臣绝无此意。”
李元吉呵呵一笑,“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装可怜。
你若是真的在意我阿姊,当初就不会跟我父亲一起伤我阿姊。
你这个人我已经看透了,所以你不用在我这里装深情,装可怜了。
没用的。
我不会帮你的,你速速离开吧。
免得我一会儿看你不顺眼,彻底打死你。”
说到最后,李元吉狰狞的一笑,十分瘆人。
柴哲威吓的差点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