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表现的也足够大度。
杨妙言就显得很尴尬,因为长孙一个人去东宫,彰显出了一种大气,一种无形的威严,似乎她小小的身躯里,藏着巨大的能量,不怕东宫后宫里的那些人刁难,也不畏惧东宫后宫里的那些人给她难堪。
杨妙言带着一大堆人过去,在气势上不如长孙。
所以杨妙言有点不开心,觉得自己不如长孙。
李元吉怀抱着杨妙言,安慰道:“你怎么可能不如二嫂呢,你比二嫂强多了。”
杨妙言道:“可是二嫂一个人出现在东宫的时候,我感觉到二嫂看着很大气。”
李元吉笑问道:“你就没觉得二嫂人单力薄吗?”
杨妙言毫不犹豫的摇头。
她只觉得长孙很厉害。
李元吉又笑道:“一个男人,要是足够爱一个女子,是不会让一个女子帮他去承担任何压力的。”
杨妙言愣愣的盯着李元吉,若有所思。
李元吉又继续道:“二嫂本来可以不用去的。因为大哥和二哥如今势同水火,二嫂不去,派遣府上的女官过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二嫂之所以去了,是因为她不希望二哥因为此事担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又或者惹的父亲不快。新笔趣阁
所以二嫂是因为二哥,才去的东宫。
大哥还算大度,没有为难二嫂。
大哥要是不大度的话,等待二嫂的可能就是很多令人尴尬的场面。
所以,我只看到了二嫂人单力薄,没看到其他的。”
杨妙言一边思量,一边点着头道:“那倒也是……今日大哥宫里的吕奉仪给二嫂难堪,二嫂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将她给劝回寝宫里去了。
我有阿郎和府上的人撑腰,就没受这种委屈。”
李元吉捏了捏杨妙言的手,笑道:“所以啊,应该是二嫂羡慕你,而不是你羡慕二嫂。”
在李元吉一番忽悠下,杨妙言立马信了李元吉的话。
然后就不再想这件事,跟李元吉说起了李承宗幼年早夭,有多可怜之类的。
李元吉陪着杨妙言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话以后,杨妙言又重新赶往了东宫。
李元吉确认杨妙言走了以后,感叹起了长孙是一个顶好顶好的贤内助。
为了李世民,长孙确实是付出良多。
一些李世民不方便出面,又或者是不能出面的,都是长孙在帮忙。
不过,李元吉并不羡慕。
因为他对妻子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不添乱就行。
……
李承宗的尸骨,在宫里停了两日,就下葬了。
因为是早夭,所以不能大操大办,更不能跟正常人一样停灵数日。
李元吉被迫承担了李承宗尸骨的掩埋工作,亲眼目睹了一场人殉。
但却没办法阻止,因为这是李渊下令干的,刘俊还在一旁监督,李元吉根本没办法拯救那一对去阴间伺候李承宗的金童玉女。
坟头上等着给李承宗烧纸的官员,也没有人怜悯那一对金童玉女。
李元吉很希望有一位正义的言官站出来,阻止这种悲剧,他好找个借口救一救那一对金童玉女。
但是没有,一个也没有。
哪怕是被誉为千古人镜的魏徵,也只是干看着,没有发一声。
“魏徵,名不副实啊。”
李元吉埋完了李承宗,回到了武德殿以后,长长的叹息。
也不知道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还是世界观和价值观不同,反正魏徵的表现,跟李元吉心目中的千古人镜的样子大相径庭。
所以李元吉觉得魏徵有点名不副实。
凌敬跪坐在李元吉面前,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臣已经去见过赵郡王,并且将赵郡王送回府了。”
凌敬觉得李渊对李孝恭不公平,也替李孝恭感觉到委屈。
李孝恭为大唐打下了足足半壁江山。
但是他回京的时候,却没有享受到应有的待遇。
李渊没有摆出大阵仗去迎李孝恭,也没有派人去见李孝恭。
一众皇室宗亲中,只有李神通派了一个儿子,去迎了一下李孝恭。
百官中,没有一个人去。
凌敬在长安城外二十里处的凉亭中为李孝恭设宴,陪着李孝恭喝了好久好久。
李孝恭大笑着,一边往嘴里倒酒,一边往膝盖上倒酒。
嘴里的是喂肚子的,膝盖上的是喂寒虫的。
据李孝恭自己说,是在南方操练水军的时候,受了寒,天阴下雨就疼。
李孝恭希望有个人帮他暖暖,可他从晌午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一个帮他暖膝盖的人。
他望向长安城的次数,超过了往他嘴里倒酒的次数。
一直把自己灌醉了以后,才停下了继续向长安城张望。
凌敬心情复杂的陪着李孝恭的部曲,将李孝恭送回了府,入明德门的时候,碰见了李神通的儿子李孝义。
李孝义默默的跟着他们,将李孝恭送回了府,又默默的离开了,中途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入赵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