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李元吉戏谑的笑道:“那你可猜错了,我去洺水城,可不是为了谋取什么大功。”
高雅贤脸上的神情一僵。
李元吉继续道:“我官至一品,爵封亲王,功劳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刘黑闼还是交给我二哥去对付吧。
毕竟他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高雅贤急了,要劝解一番李元吉。
但李元吉没给他机会,“你也别在我面前耍你那点心眼,要不是看在苏定方对你还有旧情的份上,你早死了。
去了洛阳以后,好好的待着,宇文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要是听话,我保你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将你交给我父亲。
我父亲是如何对待你们这些窦建德旧部的,你应该很清楚。”
高雅贤浑身一震。
李元吉又幽幽的道:“我父亲宰了你,苏定方即便是要怨,也怨不到我头上。”
说完这话,李元吉没有再跟高雅贤多废话,吩咐了一队侍卫,带着高雅贤去洛阳。
之所以没有将高雅贤送去长安,也是怕李渊发现了他以后,宰了他。
李渊对窦建德旧部深恶痛绝,对跟着刘黑闼一起造反的窦建德旧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高雅贤在长安一露头,李渊不宰了他就怪了。
苏定方刚刚归降,对高雅贤的余恩未了,高雅贤现在还不能死。
苏定方远远的看着李元吉派人将高雅贤送走了,赶忙跑向了李元吉。
不等苏定方开口,李元吉就解释道:“我信得过你,可信不过他。毕竟,在此之前,他可是口口声声的称呼我为李逆。
我们此次要去的是高坟,距离高坟不远的地方就是刘黑闼的兵马大营。
一旦走漏了风声,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刘黑闼的大军合围。
为了你我的性命着想,我先派人将他送去了洛阳。”
苏定方听到李元吉这话,安心了不少。
李元吉又道:“你放心,高雅贤再怎么说也是我亲自招降的降将,我不可能伤害他。”
苏定方听到这话,彻底放心了。
李元吉在招降这种事情上出尔反尔的话,以后谁还敢降他?
苏定方向李元吉一礼,准备重新回到队伍当中去。
李元吉却拦下了他,吩咐人做了一副简易的担架,抬着他赶往了高坟。
路上。
屈突通凑到李元吉身边,疑问道:“殿下似乎很看重苏定方?臣没看出那苏定方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啊?”
李元吉瞥了屈突通一眼,淡然笑道:“那苏定方即便是死,也要保高雅贤周全,这样的人收入到我帐下,以后遇到了危险,他也能保我周全。”
李元吉自然不可能跟屈突通实话实说,所以只能拿苏定方的忠义说事。
屈突通一个字也不相信,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李元吉可是先下达了生擒的命令,随后又在数千降兵降将当中带走了苏定方和高雅贤,在苏定方选择了投降以后,大方的将苏定方委以重任。
他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李元吉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苏定方去的。
目的性相当明确。
高雅贤明显是一个添头。
李元吉不肯说,肯定又不肯说的理由,他也不好继续追问。
不过,在随后赶往高坟的路上,他仔细的观察着苏定方,想看看苏定方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李元吉图谋的有点。
天麻麻亮的时候。
一行人顶风冒雪,终于赶到了高坟,潜藏在了高坟脚下的一处密林里。
密林外,就是洺水城。
隔着老远,众人都能听见洺水城处传来的号子声,以及一阵阵的弓弦声和惨叫声。
斥候们悄悄的摸出去探查了一番,回来以后就向李元吉禀报。
“殿下,那刘黑闼派人顶着风雪在洺水城东北修建甬道,目前已经初具规模。”
李元吉听到这话,没什么反应。
屈突通听到这话以后,眉头皱成了一团。
刘黑闼一旦筑成了甬道,他们想偷袭刘黑闼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
甬道不仅能为刘黑闼攻打洺水城提供助力,也能为刘黑闼抵御他们提供助力。
大雪已经积了一尺半高了,却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越往后只会积的越高。
等到大雪超过两尺的时候,他们即便是奔出去偷袭刘黑闼,也很难快速的杀到刘黑闼的兵马身边,给刘黑闼造成威胁,更难为罗士信创造一个逃生的机会。
“殿下……请让臣率军入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