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更痛了。

“嗯。”夏灵灵点头，咬紧了唇，“师傅……师兄……师兄他……”

在玉清面前，她还是习惯称林莫希为师兄。

她知道林莫希犯下的罪责无法饶恕，可……可她害怕师傅真的会要林莫希性命。

但她又有什么资格劝师傅原谅呢，被囚禁的又不是她，如果师傅真的因为她而原谅师兄，她也不会好受。

她陷入两难，玉清一眼就看明白她在为林莫希担心。

他这方将视线移到林莫希身上，在他记忆中，这位徒弟省心，进步快，实力强，心思深沉。

他并不是自已想要收的弟子，而是宗门见他独自多年，是该教导一位弟子，从修仙界千挑万选之中选出来送上溶月殿。

林莫希心里恨不得将玉清打死了事，可他只能认怂挽回灵灵。

“师傅。”林莫希看着玉清，眼中带泪，一幅懊悔不已的样子，“师傅，我知错了。”

夏灵灵见林莫希肯认怂道歉，当时就蒙了，她没想到倔强如他居然也有认怂道歉的时候。

也许……也许他真的知道错了，所以那几百年被懊悔日夜折磨，方性情大变？

夏灵灵只猜中一半。

夏灵灵看不出林莫希心中所想，玉清如何看不出，这小子心里压根没觉得错，甚至还想杀他。

玉清本能想要打死了事，可他转念一想，想到阿灵为他担忧，自已若是打死了他，阿灵必然和他心生隔阂。

他自小聪慧，善谋人心，从修仙界将他捧得如此之高，就足以看出他的手段。

想要获得一个人的好感，对他来说太过容易。

不能杀他，但能做点别的。

玉清看着他，缓缓开口，“别叫我师傅，我可担待不起，如今我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玉清座下弟子。”

夏灵灵听见玉清的话，松了口气，还好只是逐出师门而已。

林莫希见玉清不肯罚他，只是将他逐出师门，心中暗自着急，不罚他，他怎么扮可怜博取灵灵的同情？

这家伙，果真老奸巨猾，不给他一丝机会。

“玉清仙君大恩不与我计较，我却心中愧疚，日夜难安，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悔之晚矣，如今只有自罚表明悔意。”说完，他抽出星月剑，毫不犹疑的在自已身上连戳三下，顿时，血如泉涌，白衣道服被染成雪衣。

夏灵灵大惊，本能要上前去查看他的伤情，可她又想起来自已还没原谅林莫希，愣是止住了脚步。

她虽没动，可视线却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他怎么这么傻？师傅都说不罚他了，他还自残，还下这么重的手？

林莫希白着一张脸，眼神倔强，“灵灵，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伤害玉清仙君，我……我只是想让他不要管我们的闲事，我……我嫉妒他总是能轻易吸引你的目光……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林莫希！”他晕下的那一刻，夏灵灵再也绷不住惊呼着上前扶住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浑身是血的血人愉悦的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