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临杀与不杀之际，无嗔再次松开封怀信的衣襟，同样的冷笑，同样的话，——我不杀你。

及至之后丹娘的尖呼示警，妖卫赶至，藏身暗处，等着亲眼看他身死……

已经发生过的事再次重演，置身轮回之中的人无法脱离命运的轨迹，眼睁睁看着那人护在自己身前，引爆全身灵力，湮灭消亡。

狂奔而回的人们，面对被熊熊大火毁成废墟的家，全然无法察觉，因地底炸裂而产生的坍塌，比前一次更明显了些。

时间的回溯之力，作用在大阵中所有的人与物之上，却无力改变以空间之力搭建起的城池。

数千斤的硝磷深埋地底，给这座浩大的城池造成的影响百不足一，然而随着周而复始的轮回，百日之后呢？

妖宫在场的众人中，以仲玄和长乐的心智与见识，至此已然明悟。

尤其以仲玄对空间道的精通，一眼便看出，一次震裂不足以影响城下的塔基，但随着次数增加，积跬之步，可达千里，这世间没有任何一物，可以抵御时间的无尽侵蚀。

只要这时空轮回的大阵罩在归墟之上，不出三月，城池便成一片废墟，而城下的塔基，也终将消亡殆尽。

这不同于带兵来攻的强硬手段，仿如温水煮青蛙，看似春风细雨，却可积毁销骨。

妖宫之上，仲玄的脸色阴晴不定，没了王冠的脑袋上，乱蓬蓬直立而起的红发鲜艳刺目，衬上那件碧油油的绿袍子，苏茉眼睛微眯，差点要被这头虚天兽给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