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吉对着身份最尊贵的两位客套寒喧,迎着众人往府中装饰最华丽的喜宣厅去。
另两个都是自家人,他丢开金泽不理,拉住唯一不用费心思应付的小辈,乐呵呵开口:
“昌怡,师伯可有日子没见你了,怎么,在东临过得顺风顺水,你自己日进万金,也不想着分点门路到师伯这个苦寒地界来。你师父最近可好?”
“师父别的都好,就是常记挂师伯,这次特意寻了两株润真花,让弟子带来。师父说,朔方这边地况阴寒,于师伯所习功法相冲,最需这种性温调和的灵草。”
昌怡态度恭敬,殷切亲热,之后的回答亦是滴水不漏:
“东临是个好地方,不过可不到咱家说了算,这不,全得遵涂公子的吩咐办事,还日进万金,涂公子指头缝稍宽一点儿,让我跟师父有口汤喝,总比喝西北风强不是。”
他连说带笑,显得和涂山很是熟络,话中却又带了两分抱怨,的确如此,东临惟物居一家独大,他自得事事仰仗这位大主管。
涂山扭过头看他一眼,风姿无限地笑了一声,只道了句“好说”,再无二话。
这样微妙的态度,令得乐吉略放下些心中戒备。
昌怡仍是按过去的划分,打理择天盟在东临的生意,过去是油水最少的清水衙门,如今后来居上,东临成了整个乾元最肥润的一块宝地,连他师父,正经的择天盟主承敏,也长驻东临仙坊,每年孝敬给老祖的份额,实际这对师徒已拔了头筹。
过去择天老祖拾快圣君,每年都会现身一次,收取座下正副三位盟主的孝敬,占各家年利的七成,这笔财富数目惊人,却无一人敢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