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颢妍，也就没有他们此次收复龙御的契机，颢任尚不是个东西，将来颢妍可安置在德音那一族中。

苏茉走后，龙骁眼中的温和淡去，语冷如冰，“如瑧就是仙帝培炼的无垢灵体。”

夜攸淡淡一笑，“辰颜的心思，难道不是正与你所想不谋而合？你不愿她沦为天道化身，何不正好让与旁人。”

龙骁面上冷意更甚，这并非拱手相让，而是与虎谋皮。仙帝筹谋万载，怎会让她毫发无伤地，自天道掌控中无恙脱身，他心中对仙帝的戒备，尤胜于如今压抑她的天道。

“不过仅是如此，恐怕夙希不会同意的，对吗？”

夜攸声音极轻，目中有冷幽的探究。

龙骁坦然与他对视良久，忽而一笑，“他不愿见你，时间过去太久，他信不过你。”

夜攸摇头，“他信不过我并非我的原因，是他连当年自己的想法，都记不起来。”

“可能吧。”

龙骁不置可否，示意他跟自己走，两人转瞬到了洛京正中的那片废墟之上。

之前因激战，令得塔林之外的结界破损，漆黑的深洞方圆足有三十多丈，有呼啸的劲风汹涌袭卷。

两人毫不受影响地立在高处俯视，通天塔自龙骁手中飞出，精巧的塔身不过一丈来高，乳燕投林般没入洞底。

龙骁语气平静，“他有些记忆散碎在此，当年我走得急，没时间替他收拾，如今找回来，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大好。其实你何必急着见他，不论他忘了多少事，也会不改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