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静夜,如瑧悄无声息自寝殿踏出,身上的红色僧衣,被如水的夜色染成深沉的墨色,他如一个幽灵,远离红烛香暖的喧嚣,脸上神情淡漠无波。
立在暗影中的雨奴,亦是一身红衣,却不似他的黯淡,鲜亮艳丽依旧。
“阿秀,你每夜施这金蝉脱壳,可觉累得慌?”雨奴轻笑打趣。
如瑧神情平静,“你要走了么?”
“嗯。该看的都已看了,……她刚入局,来日方长。”
“你就不能留下帮我?”如瑧细眉微蹙,狭长凤眼微挑,“旬,难道你还不信我?他已觉醒那人血脉无疑,必须得死!”
“我信你,只是……”
雨奴的神情,似看一个执拗顽固的孩子,终是无奈叹气,“阿秀,那些事,咱俩毕竟所知不全,我……”
她目中有沉沉的追忆,良久,似释然又似妥协,笑叹一声:“放心罢,我已给你留了后手。再说,何须我帮你……”
她睨一眼远处红光微透的寝殿,“那蛊你养了这么久,自然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说罢,她负手转身而去,语气淡淡带着安慰,“待此间事毕,你便可以回你的昌凉了。”
……
苏茉得了个现在使不上的天罚之力,不知是喜是忧,如老祖所说,能察知因果的道心,她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缘感悟。
葭卉为了替方浩天解魂印,失了大半修为,被打回一重本相,还好异火到手,方浩天抵死不愿对半分,全让给葭卉吸收。
这样一来,不用费心思去寻凤凰真血,但通天塔,葭卉算是去不成了。
再说,吸收完凤凰异火,还不知能升到几重,苏茉感觉这趟桑凰秘境,有点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