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天地间最纯净的杀伐之力，便是以杀止杀。”

这惯常冰冷如机器的口吻中，带着赞赏。

苏茉的心中冰寒更甚，这种快意的杀戮背后，她比其他人更快体会到的，是杀意侵蚀心神的痛苦。

因为她曾在龙骁身上感受过，那些惨烈的杀伐，留下的是悲伤与孤寂，如今，她切身体会到这种寒彻骨髓的冷意，和寂寞。

她曾对他的过往充满好奇，如今心中满是悲悯和怜惜。

摆脱杀意的控制，不受命运的摆布。她明白了他不甘束缚，奋力挣脱枷锁的坚毅从何而来。

他这些天的循循劝诫，和当年他父亲的劝善救赎之意相同，克制杀心于初起时，抑制外物不为所扰，让心灵不染浑浊，无视杂念。

方能拥有自由。

她身上冷极了，像是刚从冰窟中死里逃生，朝着龙骁走去时，脸上的冰冷仍难消退。

冷漠的神情，让他一时有些不确定，应不应该去抱她。

她主动倚上他的胸膛，手臂向上攀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唇向他的凑近。

龙骁下意识低头，她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上去。

他向望自由的心就像烈火，却又温柔多情，能将她冷彻骨血的心暖热。

他们在这阴森寒冷的魔域，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