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气氛有些凝结，连台下数万人亦鸦雀无声观望。

在这僵冷的场面中，苏茉瞥一眼坐在边上的师兄翼遥，他目光呆滞，嘴张得老大，短眉高高扬起。

她悄悄戳了一下，提醒她师兄把嘴闭上，翼遥一下回过神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师妹，你猜，太子的鞋底，是不是一粒灰尘都没有？”

苏茉一噎，不知怎么回答她师兄这个思路清奇的问题，扶额转过头，就见到向舒志也同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对面的洛雪霁，神情紧张至极。

苏茉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正瞧见洛雪霁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上抬，眼神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缓缓站起身来，唇角扯了扯，算是勉强牵出一个笑容。

“雪霁参见太子殿下。”

这位冰美人一开口说话，似乎场中所有冰冷僵硬的氛围都被打破，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太子本人。

他低着头，温文尔雅地小声和她说话，姿态显得谦和又亲昵，反倒分散了所有人的关注，大家纷纷移开目光，一场原本可能会导致尴尬的场面，消解弥散。

只有太微礼台上的众人，仍旧屏息竖着耳朵偷听，基本是太子一个人在说话，询问洛雪霁在洛京住得可习惯否之类的关怀，冰美人几乎一字不吐，只简单地回应几个鼻音。

龙骥邀她到上方主台就坐，被礼貌地婉拒，他依旧态度温和，这才转而向岚明神君，说了几句场面话，回身往高台走。

刚迈出两步，忽然停住，转过身来望着苏茉，眼神意味不明，唇边勾起一抹笑，“撄宁元君，令师齐光神君，近来可好？”

苏茉不答，静静抬眸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