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是来观剑的，却坐在这儿看鱼。

之所以她觉得这是鱼，而不是那柄大名鼎鼎的穹灵仙剑，是因为虽看不清潭底这活物的形状，却能感觉到它有血有肉，像是刚开灵智一样，有浅淡的意识。

她尝试与这灵鱼沟通，简单的交流，它传来自由欢快的意念，纯真空灵。

一人一鱼相处融洽，不一会儿，便像熟识的老友一般。

过了没多久，鱼儿的意识变得空茫，像是忽然不认得她了。但依旧活泼开朗，与她重新相识、交流。

苏茉没觉得诧异，她似乎听说过，鱼的记忆非常短暂，在它们的意识里，没有任何人与物，可以长时间驻留。

她亲身体验了这种奇妙的相处，不觉有遗憾，反而轻松自在。

她和这条鱼一次次相遇、相识、忘却，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观境人再次睁眼时，发现苏茉又一次给自己带来惊喜，来观剑的弟子中，能见到仙剑原身的，她又是第一人。

一人一鱼的一次次交流，触及了他久远的记忆。观境人停止修炼，在山巅盘膝空坐，颇有兴致地一手支颔，远远眺望。

苏茉和鱼儿交流的次数多了后，终于从暗沉的水潭中，见到了它的样子。

银白的鱼身如梭，鱼吻修长，从最初只有一根手指那么大，渐渐长至一掌大小。它的游速愈加迅疾，游走间身形带出银灿灿的残影，形成玄妙轻灵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