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茉边画，边将她以前和葭卉狩猎时，自己躲在一边练符的事，絮絮讲给他听。

轻言慢语中，破煞符画好，被她灵巧的手指折成一只荷瓣，一连画了六张，最终一盏精巧别致的荷花灯折好。

龙骁看得入神，从不知道这些琐碎的事，自她手中做出，竟有一种灵韵天生的感觉，比起龙骐那货捣腾灵药时，满屋子烟熏火燎的架式，觉得她去做丹师肯定也很有天赋。

苏茉将荷灯捧在手中，默默祝祷，那些符纹是自己亲手画的，自然知道论功效，肯定不能如通天塔里的地官破煞那样，不能真替他消解身上的煞业，可她还是很虔诚地闭上眼，念了一篇地官破煞咒。

睁开眼，看见龙骁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她垂眸示意，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漆黑的眸子仍凝在自己脸上。

“啧……，点灯啊。”她白他一眼，敢情刚才交待他的都白说了。

龙骁咧嘴笑起来，随后手指轻弹，灯心内燃起一点明亮，被她双手捧着，轻轻送入水中。

两人并肩立在河畔，看着那灯悠悠荡荡地顺流远去。

龙骁的声音低沉，带着喜悦，“丫头，谢谢你。”

苏茉觉得好笑，手指轻抚腕上的曜华手串，自己都没谢他，一盏荷灯，他倒这么郑重的样子。

抬起头来，对他笑一下，“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离得精舍近了，她神识一动，知道是符已放好，并指以灵力抹过双眼，眼前出现一幅画面，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沙弥，带着两个年轻女子走着。

她踮起脚，抬着手指向龙骁勾了勾，他会意，低下头来就她的手，苏茉在他额间凝了一道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