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道恐怖的新伤，他背上还有许多旧的伤疤，颜色与肤色已经几乎没有区别，平坦得似乎看不出来，但那些伤的的确确存在过，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她在榻边的矮蹬上曲膝跪坐下，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袭来，这次却没有让心安下，反而手指有些颤抖地，轻轻抚上腰间最粗的那道旧伤。

龙骁的背瞬间挺直，腰间有力量即将喷薄而出，随即很快放松下来，他的头轻轻动了一下，没说话，像是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又似喉间极轻极浅的叹息。

苏茉的声音很轻，小心翼翼抚过疤痕，“疼吗？”

龙骁的头侧在另一边，良久才道，“以前疼，现在不疼。”

声音沙哑醇厚，像是刚睡醒的鼻音。

苏茉蓦地想到，他曾说过：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那种遗憾又浮出心底，对于不曾参与他的过去，感到深深的惆怅。

她打开玉盒，用玉匙挑起万物粉，轻轻撒在伤口处。

觉得头有些晕，手上认真做着这些事，什么都没想，视线尽量不落到伤口之外的地方去，垂头专注地去看药粉撒上后带起的一点灵光，血肉中的淡绿色消失的很快。

凑得近了，熟悉的气息更加炙烈，她觉得头更晕，思绪恍惚地仔细辨认，像木头的甘香，火焰的炙热，还有……，她想了很久，是风的气息，无所束缚，姿意随性。

屋子里静的出奇，有水滴掉落的声音，一滴，两滴……，打在龙骁厚实的后背上。

苏茉毫无所觉，思绪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