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彧忽然咳嗽起来，在静夜数人围坐的茶室中，显得有些撕心裂肺。

他立刻掏出只玉瓶，倒出一枚丹药服下，呼哧直喘的胸口，几乎立刻复归平静。抬起头来时，苍白的脸上却更显憔悴。

“良彧，你……”苏茉眉头紧蹙，伸手扶住他。

忽然看到他腰间一块玉佩闪动，其上的玄纹微微亮着血红的光芒，正是她之前曾在百灵山血肉困狱中见过的那种。

她失声惊呼：“续命符？你，你到底出了何事，怎会身体差成这样？”

他虽是凡人，但以他的财力权势，寿数百年以上，一点都不是难事，他如今只有四十多岁，怎的就要用上续命符了。

良彧轻轻笑着，安抚地拍了拍她扶在自己臂上的手背。

“没事，你不用担心。……之前在西淮州兽园上，本尊降临神念，他的神力过于磅礴，我血气亏损得厉害了些……”

他当着龙骁的面，毫无隐瞒地说出这些，眼睛却温柔地望着苏茉，笑得从容，无怨无恨。

苏茉眉头深锁，想起离开蜃龙幻境后，一直萎靡不振的小渠，大约在幻境之中，妖尊夜攸也曾通过附在它身上的神念出现过。

她不懂这是怎样的神通，但看小渠在事后也能渐渐恢复过来，想必良彧也可以。

“是不是跟小渠上次一样？过段时间，你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她语声中有急切的担忧和希翼，良彧心头温暖，笑着点头，“会的，放心吧。”

苏茉没有想过，小渠本就是夜攸的血脉所化，而良彧却只是个凡人躯壳，如今要靠续命符支撑，怎会好起来？

龙骁默默看着他二人，眼神很平静，他不希望良彧出事，也不愿看到苏茉为他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