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轻声笑了：

“难为他一路上替你说好话，劝我体谅你的苦衷，……”

她没再说下去，眼睛里有极淡的失落，转头望向别处。

良彧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其实并不意外，以他二十年来对龙骁的了解，那人看起来血性阳刚，性情开朗，内里又有几分狂傲不羁，心肠冷硬，却不是不择手段的人，自己也不相信他会假意接近她，利用她的身份和力量。

再说，昨日妖宫的影像传回时，良彧对他的上古遗族血脉也颇为意外。或许，他有一日真有抗衡太子的力量。

他知道，苏茉不是识人不明的小姑娘，相反，她善察人心，眼清心明，更对世情有种淡漠的了悟，这点，其实与本尊很像。

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私心，知道自己这具凡人身体，活不了那么久，不能一直陪着她，根本不配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思，他为的并不是自己。

他掩饰内心纷乱的思绪，依旧如往日般笑得和煦，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你别怪我小人之心，有些事他并未对你实言相告，我也不愿在背后说人，待见到他时，我与他当面对质。既然我和他都是你的朋友，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说完，忽然掩口，轻轻咳了几声。

苏茉叹了口气，轻轻点头，挺直的后背渐渐放松下来，看着他瀛弱的样子，心中有几分怜惜。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对他就有一种理所应当的回护之意，并没有把他当作弱者的意思，只是自然而然的体恤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