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点点头，刚才他匿在林中，自己和金童、小七都毫无所察，但他也化作顽石一般，不能有任何动作，的确没什么用。

她只是对这材料有些感兴趣，又看了两眼，终究还是递回给他。

方如春心下松了一口气，说话又顺溜了不少，“天机阁在奇兰城卖得最好的替身偶，其实还是水系的。那水傀儡看起来便如一条游鱼，在水中使用，便能化身鱼儿自在遨游，用来下水寻妖最是方便。不过价格太高，晚辈用不起。”

像鱼一样的傀儡？苏茉想起那个叫祈古的天机阁弟子，袋里便有许多兔子之类的动物玉雕，想必都是炼制替身偶用的。

炼器这一门分支旁系众多，唯有机关傀儡术她还从未接触过，原以为只是制作些用做攻击的机关兽或机关人，没想到还有替身偶这样用途广泛的傀儡。

“最近奇兰城可有什么异动？”苏茉还是觉得此处的蜃气不太寻常，问道。

若说方如春之前还想有所隐瞒，或是奇货可居一番，现下已不敢再起这样的念头，不说对方修为高深，碾死自己就同碾死一只蚂蚁，便是如今自己的把柄捏在他手里，若没点真材实料的东西，恐怕不能让人满意。

“最近，城里的人有点少。”方如春绞尽脑汁苦思，想琢磨些新鲜事儿来，可他也不过是个底层小修，所知实在不多。

他顿了顿，语气顺畅起来，“前辈有所不知，这澎泽水底有蜃蛤，每逢十五月圆之夜，便会浮上水面吸收月华，为了捕蚌取珠，奇兰城每月总有不少人出入，尤其是在中秋前后。往年这个时候，城里的客栈都是爆满，但今年城辖司严格控制入城人数，许多远道而来的修士都进不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