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从来没跟你娘说过，不想嫁到向家？”

“从前是提过一次的。”封如意想起往事，仍是心有余悸。“你别看我娘对我这么温柔，我小的时候刚开始修炼可是吃了她不少苦头。”

苏茉的道心空灵，对周围之人的感觉最是敏锐，上官院主在外人眼里坚毅好强，对待女儿又满怀慈母之心，看似是外冷内热，但其实也未必。

能对夫君的负心充耳不闻，绝非因为贤良，就像她收留封怀信的私生子，却又让自己的弟子收徒，从辈份上将儿子生生降成徒孙，讥讽他到处沾花惹草留下孽缘的行径，也算是狠狠打了封怀信的脸。

那少年的生母死因不明，若真是舒柔的指使，封怀信必定不放心将他留在栖霞宫，若说还能有一处安全之地，就只有香璋院了。

因此，封怀信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上官翎已是元婴后期修为，虽看着不过三十许的模样，真实年龄却绝不止，最少一百多岁的人，活得久了，心思自然更难猜。

以苏茉二十岁的年纪和阅历，无法猜透上官翎是个怎样的人，只是有隐隐的感觉，她是那种对别人狠得下心，对自己更下得了狠手的女人。

不论如何，封如意不想嫁向舒志这件事，是个难解的题。

她之前和母亲详叙在太微的事，一个字都没牵扯到阿飞，不嫁向舒志也许还是小事，若是让上官翎知道女儿心底喜欢的另有其人，还是个毫无根基的小修士，即使阿飞现如今已是太微宗惊鸿峰的弟子，这雷霆之怒也是绝对无法承受的。

封如意抹了抹眼睛，苦笑一声，“说不定我资质鲁钝，百十年也晋升不了金丹，这婚事拖下去，可能也就无疾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