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点头答应，忽然问道，“那门婚事，……不能退么？”

封如意脸上的表情，犹如一个完好的坚硬外壳，忽然出现一丝裂缝，她拿过苏茉的玉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去，立时被那股辛辣的气息呛到，用力咳了一阵，咳得眼泪掉下来，一边咳，一边摇头，声音苦涩，“这事，哪里到我说了算呢。”

葭卉忙替她拍着，又揽住她的肩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眼圈也有些发红。

苏茉忽然想起那夜她爹的结丹天象，粉霞一样的木槿花，这一世，能遇到倾心相爱的人，真的是很难得的福气吧。

旻虚叔祖在红尘中寻觅无情，不知有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人，苏茉想着，以他的长相，想必爱他的人很多，但他可曾在其中找到自己也深爱的人呢？若是始终不曾尝过深情的滋味，能甘愿放下情感，去走他的无情道么？

人们最执着的念想，往往是得不到的东西，像封如意和阿飞，若他俩的感情路没有艰难险阻，是否还会因为求而不得，而放不下对方呢？

苏茉不理解，她从未尝试过男女之情，也不知道刻骨铭心的爱是什么样子的。

但她见到她爹思念亡妻，封如意和阿飞的隐忍执着，还有师父，她能察觉到，师父冷漠的外表下，可能也曾怀过炙热的情绪。

在她眼里，只看到这些人为情伤心、痛苦。如果爱情是件让人这么难受的事，她觉得，还是不爱为好。

三个女孩子就这么默默对坐，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待封如意离开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哦对了，林焜师兄让我来和你说声谢谢。”

那日在仙宫，他在苏茉被围的时候并未出手，虽然以他们的能力，帮忙也只是以卵击石，但到底心下还是过意不去。

苏茉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明天我先去趟仙坊，你要和我一同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