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中，劫云如墨，凝成一张轮廓平直的脸孔，带着两分气急败坏地口吐人言，“这是老子的地盘，给我滚。”

有道是天心难测，这旧天道的心情像孩子一般阴晴难定，同抢夺道源的蝼蚁混迹得久了，与被创造出来的凡愚一般，有了七情六欲，贪嗔痴怒，学会了破口大骂。

常言又道，天道无常，这残破不堪的旧天道，早已被推下圣坛，却还要耗费大半能量封锁界壁，是为了不让此界的强者，挟带本源之力外逃。

另一个原因，也是要防着外来者的掠夺。

九九面无表情地审视对方，抑或者祂早在最初，便与懵懂的孩童一般混沌不明，于上古神族起了二心后，才仓皇断绝问天之路，大道本源早被抢夺一空。

封锁界域，镇压强首，这些不过是掌管一界规则之力的常规之举，做完这些，祂已然能量耗尽，无法滋养这一界新的生机，与此相对，自身也再无重回鼎盛的可能。

九九很快对面前这个本土天道做出评价，像她这样游走于星域间，可谓见多识广的集灵者，是不大瞧得上这种土生土长、诞生于本界混沌中的天道。

祂们大多终生止步于此，从不尝试开启界域，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你于此界已无能为力，归灵于我，我替你接掌天规。”

九九的声音平铺直叙，繁茂的道果树自眉心透出，金光大灿，纯净透彻，不含杂一丝本界因果。

对生于本土的天道而言，眼前的并非贪婪无知、胆敢犯上的本界凡灵，衪们处于平等地位。

而硕果累累的道果，是旧天道毕生难及，于此高下立判中，归灵于强者是无庸置疑。

旧天道面对这域外来者，全然调动不出因果之力，劫力无法形成，又失了本源，丝毫没有对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