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凛月反应奇快,一把拉倒李与尘,抱住妹妹,扑到他身上。
爆炸声持续不断,巨大的声波震碎了所有玻璃。
震动过了好久才停下来,被压在最下面的李与尘忽然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上。
抬头一看,却见姐姐的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姐!”
李凛月缓缓起身,灰土和玻璃碎片从她身上滑落,她看了一眼李与尘,身上没什么伤,稍稍放心。
再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公主,脸上红扑扑的,大眼睛里忽闪忽闪的全是担忧。
“教皇国肯定打过来了。”她用幼稚的声音下达了一个恐怖的结论。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李凛月命令道,随手拿了块手帕擦擦了脸上的血迹就向外跑去。
跑出城堡,看到城堡的一侧已经被轰塌,浓烟滚滚,地面上到处是焦黑的大坑,燃烧的烈火。
前方清一色全部是皇家禁卫,他们身上的冷光连成一片,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侧面是帝国元帅符文玉和他的部队,他正在大声和皇家禁卫队长争吵。
李凛月往前一步,皇家禁卫看到是公主殿下,稍稍散开,让她进去。
李凛月看到了袭击者的尸体,是巨人部队,至少有一百多人,已经全部被皇家禁卫消灭,七零八落的尸体和大口径臼炮散落一地。
她听到符文玉在不远处怒喝的声音。
“这是帝国最高军部组建的元帅部,负责此次战争中一切事宜。这里的一切都由元帅部指挥!这是非常严重的袭击事件!元帅部要全权接管,袭击者的尸体当然要交由元帅部来处理!”
皇家禁卫队长全身冷光流转,强烈的光芒甚至掩盖了他的身形,那是殖装原体的生化引擎全功率运转的表象。
他冷冷地说:“抱歉,我必须等到陛下过来才能作出决定。”
符文玉怒喝道:“你这是违反帝国军令!帝国是所有人的帝国,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帝国!”
皇家禁卫队长置之不理。
符文玉怒极,厉声道:“你这是反叛!”
喀的一声,他的部队全部举起了枪,但皇家禁卫夷然不惧,甚至没人向他那边多一看。
很快,元帅部的主要成员都到场了,父亲也到场了。
他们说话李凛月听不见。
片刻之后,皇家禁卫动了起来,他们将巨人和现场残留物全部收集了起来,运送到驻守地,也把李凛月护送回去了。
在临走前,李凛月听到那边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
忧虑在心中聚集,李凛月沉默地回到了寝宫,草草处理了脸上的伤痕。
袭击事件当天就查清楚了,是第七军的驻地放过来的。
袭击者是教皇国新组建的死卫部队,他们伪装成帝国军的巨人部队,通过了第七军的驻地,对新登堡元帅部所在地发动突袭,意图对帝国军实施斩首。
但是,李凛月很清楚,主堡被破坏的一方,是皇派军官所在第一方。
对方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而且帝国军令严明,秩序严谨,那是说伪装就能伪装的?
第七军军长被撤职查办,一个倾皇派的副军长临时上任,作为此事件的最终处理方式。
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在当晚,该副军长就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了。
次日,教皇国忽然发动了全线进攻。
战争提前爆发。
帝国反应迅速,立刻执行了在战前制定的既定计划。
既:在西线,以坚固的要塞,大炮,战壕,防御阵地为手段,大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在东线,以先进的武器,坦克,飞机,特战部队为手段,压缩教皇国的阵线。
其中,西线是重中之重。
而防守西线,大炮又是重中之重。
教皇国不像帝国幅员辽阔,需要大量驻守部队来维持稳定,他动员了全国所有力量,在大量世界势力的支持下,再用神教洗脑,将国内近四分之一的青壮年男性送上了战场。
其作战人员超过帝国的十倍,泽州地势狭长,平原和山地较多,人数是完全能发挥威力的。
这些士兵只经过了简单训练,装备不过就是一杆枪一个背心一顶钢盔,作用就是消耗帝国的火力。
世界势力专程为教皇国提供了大量的防生化战备,并在国际制造舆论,还派遣军事观察员,就是为了防止帝国用生化手段大规模消灭炮灰。
于忠贤也为教皇国提供了多种反生化手段,专门针对帝国内拥有的生化作战的武器。
但李龙兴打一开始就没准备用那东西。
对付这些人最好用的就是火炮炮弹,连子弹都没有炮弹好用,更别提昂贵的导弹。
他早早就在西线准备了大量火炮和重型大炮,集合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的炮兵集群。
当炮兵集群开炮时,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震颤,前线二十万平方公里的阵地上,每一寸土地都遭到过炮火轰炸,每一寸土地都曾经有人试图挖掘战壕,教皇国以可怕的损失艰难推进,无数的血肉横飞,硝烟几乎在泽州上空形成了乌云。
开战的前五天,平均每天要打出两千万枚炮弹。
五天时间就把库存打光了。
“炮弹打光了?”
李龙兴难以理解,帝国很早就在疯狂军备,库存的炮弹至少有五亿枚,而且还在以每个月九千万枚的数量疯长。
他立刻下令彻查,很快发现原来帝国总后勤司把炮弹的运输交给了中线物流。
而中线物流完整地被李龙兴退回去了。
这是非常阴险的一招。
如果李龙兴因此战败,那全是他自己的责任。
但接收是更不可能的,于忠贤和林亚泊能玩出来的手段更多,他得不到他任何想要的。
怎么办?
火炮的火力如果消减,帝国军的伤亡就会扩大,以火炮为核心的防御体系就会崩溃,这引发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李龙兴立刻召集了会议,打算更改防御手段,同时派人回最高会,向大长老面陈利害。
李凛月也为此忧心忡忡,但她的小妹妹李清月又偷听到了姐姐的忧郁,说:“姐,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个姐夫呢?”
——
长山郡。
林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