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君稽:“子奈聪明,学的快,应该不会差了。”
林叶点头:“这倒是。”
又闲聊了一会儿,林叶随即告辞回去。
当日,庄君稽和楚家兄弟收拾了一下,又挑了几个得力手下,走水路离开了云州城。
从云州到林满亭城路途不近,好在是有水路可通,他们搭乘一条顺路的商船一路南下。
等到林满亭城的时候,已是十天之后。
这座小县城比起云州来,真可谓天差地别。
城墙还是夯土筑成,风一吹,便有浮尘被吹的飘散,城墙上看起来还有不少痕迹,想来,应是十几年前朝心宗叛乱时候攻占此地留下的。
庄君稽身上带着林叶给的召牒,但这个东西,非必要的时候不能拿出来用。
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分头进城,庄君稽带着几个兄弟先进去,然后在路边茶摊坐下来等着。
楚家兄弟带着其他人进来后,也在茶摊休息,稍稍商量一下,就先去找地方落脚。
楚淡容和楚定从两个人与众人分开,他俩先去探探成郡王落脚何处。
同样是云州之地,可这里的物价,竟是比云州城内低一倍不止。
他们挑了一家最好的客栈,所需的银两,大概只是在云州住店的三分之一。
成郡王一家已经到了,这事不难打听,喝茶的时候和茶摊老板随便闲聊几句,便能问出来。
楚家兄弟找到地方,也不急着靠近,刚巧就发现有一家青楼,就在那园子斜对面。
楚定从看了看楚淡容,楚淡容看了看那青楼。
“都是为了正事。”“是的,绝非是你我贪玩好色。”
“我们兄弟义薄云天,怎么会因私废公。”
“你这两个词用的,让我刮目相看,简直是才高八斗。”
俩人又对视了一眼,满眼都是你不愧是我兄弟的欣慰和欣赏。
于是,俩人就进了那家青楼,进去的时候,竟然走出了几分要慷慨赴义的决绝。
进去之后那脸就变了,满眼都是小星星。
老鸨连忙迎上来,此时刚过正午,生意没那么忙,见来的人又是生客,所以便亲自上前招待。
这俩货说我们倒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只要临街的屋子。
老鸨一听就笑了,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还是两位公子会玩,开窗是吧,趴窗口是吧,真是好趣味。”
而这俩货则对视了一眼,俩人眼神里都是,这老鸨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逛青楼还如他们俩这么单纯正直的,不多。
老鸨一边引路一边问:“两位公子从何处来的?”
楚淡容道:“歌陵。”
老鸨:“从都城来,那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似我只能在这小小县城里,没什么见识。”
她问:“两位公子,贵姓?”
楚淡容:“我叫秋水。”
楚定从:“我叫长天。”
老鸨听到这脚步一停,那张脸上又出现了两位公子真会玩的表情。
老鸨道:“两位真是好学问,连两人共找一个姑娘的事,都能说的这么雅致。”
楚淡容一脸我们俩雅致什么了的表情,楚定从则装作从容的点了点头。
那老鸨道:“秋水共长天一色,我懂,我都懂。”
楚淡容:“你懂得驴球马蛋,我俩看起来先是那么穷的么?还共一色......本公子要五光十色!”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在二楼喊了一声,外边大街上路过的人都听到了。
一群牵着马的外族人从这路过,其中一个听到喊声茫然抬头。
“是谁在叫我?”
她轻声自言自语,还以为在这陌生地方被谁认出来了,甚至心中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惊喜。
又不只是惊喜,还有激动和紧张,一瞬间,连心跳都变得快了不少。
她抬起头往窗口那边张望,被身边的汉子按着头又给转了回来。
“我知道你想找那个家伙,可咱们这次来,没时间多耽搁。”
抬头看的,那女扮男装的人,正是火勒族首领的女儿十色。
本来,是七钦鹰带队来中原,给一个长期有交易的商行送皮货。
每次十色都不会跟着,哪怕七钦鹰说带她到中原买好东西,吃好吃的,她也毫无兴趣。
可是这次,她却主动要来,反而是七钦鹰不想带她来了。
奈何这个妹妹又固执倔强,七钦鹰也是没办法,和她说好了,不许乱跑,也不能去找那家伙。
七钦鹰还说,若是遇上了,那我就认了你们有缘分,若是遇不到,以后你也不能再想他。
十色就点头。
她要赌这一把。
虽然她也很清楚,这种赌,哪里会有什么胜算。
可若是不来中原这一趟的话,大概,以后每每想起,就会后悔吧。
所以刚才听到十色两个字,才会莫名激动起来。
她低着头,叹了口气。
跟上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