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房间里感受不到马里罗恶劣的天气。
外面飘着大雪,酒店的房间里却有二十六度,这对马里罗人来说简直无法想象!
绝大多数马里罗人都没有享受过“供暖设备”带来的温暖环境,他们只能住在漏风的房子里,尽可能地多穿或者多盖以应对寒冷的天气。
如果稍微富有一点的,也会通过点燃壁炉里的火来增加室内温度。
但整体的供暖,只有极少数人能享受到。
穿着厚厚冬衣的老人满头都是汗水,他正大声的和小总统说着自己的想法。
马里罗不能并入联邦,作为下一任总统的继承人,小总统应该站出来明确的拒绝而不是接受。
同时他还认为连行政区域的重新划分,也不应该由联邦人来做。
这是马里罗人自己的事情,理当应该由马里罗政府来做。
他说了很多,从历史,文化,政治,各种方面叙述了过分靠近联邦会给马里罗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带来什么。
但小总统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老人也知道小总统面带敷衍笑容的点头绝对不是对自己观点的赞同,只是为了走一个过场,走一个流程。
他有些愤怒了。
“我认识你的爷爷!”,老人中断了之前的说话思路,话锋一转提到了小总统的爷爷。
“那是一个令我们所有人都敬佩的人,哪怕是当时的那些大军阀,他们就算不愿意听从中央政府的决定。”
“但是对你的爷爷,也是格外的尊敬的!”
“从他差一点就解决了军阀割据的问题就能看得出这些,他是一个伟大的人!”
人都喜欢挺好听的话,小总统笑得真诚了些,别人说他爷爷好,虽然他对自己的爷爷没有什么明确的印象。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些话是好听的,也给予了积极的表达,“是的,人们都认为他是伟大的。”
老人见小总统上钩,则继续说道,“他这一生都在为马里罗的独立和强大奔波,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要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的愿望。”
“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是在为军阀们的停火,以及对抗联邦的干涉而努力!”
小总统听到这里时,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他想要中止已经来不及,老人的声音一点停顿都没有。
“你的父亲也是,他继承了你爷爷的遗志,哪怕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东西有多危险,他也要留下来!”
“他留下来不是为了贪恋他手中的权力,是他对这片土地,对人民无法割舍的责任!”
“他的肩膀上担负着很多人的未来,他必须那么做!”
“哪怕是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你的父亲,你的爷爷,你的……(指爷爷的父亲等)他们都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目标始终在努力,在奋斗。”
….“可瞧瞧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些都是联邦人的阴谋诡计吗?”
“他们……”
小总统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的难看,在老人的口中他就像是一个背叛了祖先意志的蠢儿子。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有些事情从客观的角度来看,的确是事实。
自从马洛里人的统治被推翻后,他们就在为实现马里罗的和平自由而努力,虽然这么多年下来什么成效都看不见,但他们的确在努力了。
不能因为没有一个好的结果就忽略他们努力的事实。
可这些对在联邦长大的小总统来说,除了刺耳,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明白了!”,他打断了老人的声音,耐着性子说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不过后面还有其他人,我需要听取每个人的意见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老人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很失望的行礼,然后离开。
看着老人离开了房间,小总统的脸上再也忍不住的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越是在他这个年纪,越是讨厌被人说教。
他们总是觉得他们已经长大了,是一个成年人,试图用孩子的思维假装成年人的思维去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任何可能让他们敏感的认为是“说教”的东西,都会被他们本能的厌恶。
他对负责自己安全的人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他……”
其实小总统也不算是完全的幼稚,他有独立的人格,他甚至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得多。
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应对,去反驳。
第二天他把这件事和林奇说了,语气里有着颇多的抱怨和发泄不满。
林奇安静的听他说完后,笑着表示道,“下一次再有人这么说,你可以试着让他们比较一下现在的马里罗和过去的马里罗有什么不同。”
“大多数人能填饱肚子,不需要冒着巨大的危险为军阀工作,也不需要杀死谁才能活下去。”
“做到这一切的不是他们嘴里的理想和追求,是联邦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