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告诉过他们,没有文化的人终究会被这个社会所抛弃,所以他们这帮人,特别是孩子们,都被要求送去上学。
哪怕是成年人,至少也要能读和写,不然就不要在这里讨生活。
看着自己记录的成果,诺尔很快又回到了地下室,他打开门走了进去,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家伙还在惨嚎,不过看起来他什么都没有说。
“谈完了?”
诺尔点了点头,他走到地下室的最深处,把挂在墙壁上的雨衣取了下来。
看着他穿雨衣的时候,弗恩回到了桌子边,他把指虎搽干净后丢进了一盆有颜色的液体中,然后拿出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他哼着一首塞宾市流浪汉和穷孩子们都会唱的歌,歌词很有意思——
“我瞧见了一块面包”
“可它在狗的嘴里”
“饥饿让我忘记了恐惧”
“我只想填饱肚子”
“路边的石块有些沉重”
“地上的木钎刚好合手”
“我对着它喊叫”
“过来宝贝,让我抱抱你!”
如果走在塞宾市那些贫穷的人们聚集的地方,就能经常听见路边的孩子们会成群结队的唱这首歌。
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什么地方,最初是谁在唱。
只因旋律有趣,歌词也不那么复杂,加上内容很符合人们的想法,这首歌在某个特定人群中的传唱度很高。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变得更加惊恐起来,他肿胀的腮帮让他说话都有些困难,他开始挣扎,眼神中的恐惧背后,还有一些哀求。
诺尔穿戴好雨衣,从桌子边选择了一把两寸长的匕首,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男人的背后,左手用力按着他的脑袋,不让他的挣扎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受囚禁的男人激动起来,他不断重复着“饶了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别杀我”之类的话,但这无法打动诺尔。
“太迟了!”
持着刀的右手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拉,鲜血瞬间涌出来。
呼吸时从气管中喷出的气流会击飞一些血液,在他吸气时,大量的鲜血又会倒灌进废液中。
只有那么十几秒,或者二十多秒,他短暂且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之后,彻底没有了动静。
诺尔脱掉了雨衣,丢进了水池中,他洒了一些粉剂,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我们丢掉的东西怎么办?”,弗恩问。
这个男人是另外一个帮派的成员,他不久之前伙同一些人,把格林兄弟刚引进的一批原材料给偷走了——
这绝对不是有意的,这只是他们意外的发现,他们不知道那批货是谁的。
等他们偷到手之后才知道是格林兄弟的,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这个倒霉蛋被抓来没多久,原本诺尔打算从他身上打开一个缺口,没想到他的嘴巴很紧,也有可能纯粹是不愿意承认想要混过去。
诺尔一边洗着手,一边审视镜子中的自己,如果有血渍的话,他就得换一套衣服了。
“知道真相的人不止一个,比起这件事,林奇先生交代的工作显然更加重要。”
弗恩也来了一些兴趣,“我们要做什么?”
诺尔脸上多了一些玩味的笑容,“帮一些人认清现实……”
半个小时后,格林兄弟的人都动了起来,这让塞宾市的帮派都很惊恐。
格林兄弟并不属于犯罪集团,他们处于灰色地带,不是帮派而是一家服务公司。
尽管有人说他们用服务公司的名义遮掩自己帮派的事实,可这没有用。
在塞宾市乃至约克州,没有人会去调查格林兄弟,谁都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
有可能这边刚立案调查,一回头从办事员到局长都要换一份工作,只要他们闹的不太过分,没有惹出民怨,官方对他们的行为是不予理睬的态度。
格林兄弟两人受到了林奇多次教导,他们也逐渐的明白了如何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去,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能拿出他们确切的犯罪证据去指控他们。
你可以做一个做坏事的坏人,但你得让很多好人喜欢你,只要他们都喜欢你,那么哪怕你每天都会比昨天更坏一点,他们也能接受。
相反的是,即便你是一个一直在做好事的好人,可那些好人都不喜欢你,就算你不犯错,他们也会想办法让你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