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比放屁的声音还要小,在这沉闷的撕裂声中还有一丝属于金属特有的音韵,农场主挣扎起来,把匕首刺进他喉咙的家伙则主动的让开。
两个人就站在车边看着,农场主一边向回跑,一边拔出了喉咙里的匕首,他转身跑向了躺椅,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并不是因为喉咙被刺穿就一定会死,他坐过牢,他见过一个被割了喉还活下来的人,真正让人死亡的是失血,血液回填进入肺部,以及气管因为受激肿胀导致无法吸入氧气死亡。
这些才是真正致人死亡的原因,当然造成这一切的就是咽喉开放性伤口。
他现在正在感受着死亡的脚步一步步逼近自己,他很清楚,他根本来不及自救,他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呼吸减弱,哪怕他非常用力的呼吸,喉咙也只是喷出一些血沫,吸入的速度也很缓慢。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亡,他奋力的跑向躺椅,他要在死亡之前至少干掉其中一个。
可惜他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学习,不知道剧烈的活动会加速身体对氧气的消耗,他已经无法呼吸,晕眩感如同残暴的海浪一样拍打着他理智的岸堤。
快了,还差几步!
抓到了!
他抱起枪,转身,扣动扳机的瞬间后坐力让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仰面倒在地上。
车边的两人被农场最用尽全部力气开出的最后一枪吓了一跳,坐在副驾驶的人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两人开始从容的收拾现场。
这要感谢他们的老板为这个农场主选择了一个非常偏僻的位置,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会过来,他们可以从容的解决这里的一切。
他们把地上有血迹的泥土单独挖出来,装进一个小口袋里,然后把尸体送到房间里的床上,他们需要伪造一个现场。
他们翻遍了这里所有的东西之后,找出了其中可能有价值的东西,这些都是要带走后处理的。
他们还没有放过地下室,几乎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被他们带走了,然后他们放了一把火。
等郡警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坍塌的废墟和已经烧的连解剖都没有必要的尸体。
事实上在很多火灾中人们发现受灾者并非死于火灾的解剖证据,只限于及时灭火的情况下,那时候尸体并没有严重受损的情况,还具有解剖的价值和意义。
比较严重的建筑物火灾如果没有人为的灭火,最后人们可能连尸体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一切都会被熊熊大火彻底的焚毁。
看着已经升腾起来的火光,两人开着车离开了这里,大概几天或者几周后,这里才会被发现。
当天晚上欧拉接到电话后,忐忑不安的来到了她父亲的房子。
从她达到了联邦法律中符合独居的年纪时,她就主动的离开父母独自生活,这也让她在一些人眼中格外的懂事,至少比起那些受父母宠溺几乎和“残废”的孩子比,十六岁就开始独立的女孩的确令人惊叹。
很多年了,她没有回来过这里,她的父亲从来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要求她回来,但今天他打了电话,她也必须回来。
进入房间时,欧拉看见了她的议员父亲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歪头瞥了一眼她,就让她感觉到一种不寒而栗的东西。
“这些年里,你在外面发展,我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你,甚至你还借用了我的名义搞了这档《欧拉九十分》。”
“作为父亲,我以你为荣,但是你不应该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家伙,以至于让你自己,我,还有更多人处于危险的境地中。”
“从二月份开始,你的节目将会被停播……”,老人的语速不快,同时也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到时候你会经历一场直播事故,然后节目暂停播出,我们会安排一些其他事情回避节目停播可能造成的影响,明白了吗?”
欧拉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都没有让她减少一些力量,鲜血顺着唇纹让她的嘴唇更鲜艳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更疼的疼痛遮盖住了她身体上的疼痛。
她的心血,要完蛋了!
“你不能这样!”,她用尽力气,当着她父亲的面,说出了一句带着抗争意义的话。
老人再次转头看着她,“你总是这么不懂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你叔叔今天去世了。”
本来还有些愤然的欧拉一瞬间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她知道,她的叔叔出狱之后就隐姓埋名去了西部,据说身体还不错,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