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没想到特鲁曼先生的行动这么快,一般来说进行到听证会这个程度,最少也是有人在国会进行提案并进行表决才会有这样可能会举行听证会。
它的目的就是用于说服更多人认同某种观点,从而获得更多人在表决时的支持。
但现在好像没听说特鲁曼先生在推动这个事情,听证会却提前举行,这里面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奇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他作为旁听参加,实际上也是一种助力,他能代表支持的一方,当那些国会议员们或者其他部门的主管或者某些和这件事有关联的人们在诘问时,多少要顾虑到那些支持者。
确定了自己参加,以及得到了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后,对方挂了电话。
林奇放下电话几秒后又提了起来,给特鲁曼先生打了一通电话,他得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林奇没有和他过多地寒暄,直接问起了听证会的事情。
“……是,的确有这件事,我正好想找你谈谈。”
“最近一些问题始终在困扰着我,我知道有一些不错的方案能解决这些问题,但他们离我们的目标太远了。”
这些话听着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其实只有特鲁曼先生和林奇两个人知道,这位联邦总统先生到底在说什么。
有时候林奇觉得特鲁曼先生是一个另类,因为在这个资本主义盛行的国度中,他可能是极少数把国家和人民放在资本之前,且身居高位的人!
他就像是一个时代的怪胎,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成为了这个国家的总统,并且尝试着带给这个国家更多的改变。
或许这就是进步党委员会主席和林奇私底下聊天时,表露出一些他其实不喜欢总统,也就是特鲁曼先生的原因!
他是真正巧合之下诞生的总统,进步党需要一个足够激进,又有一定民意支持的人去参与竞选并取得胜利。
军方需要改变被政府过度干涉以至于不断裁军的现状,他们需要摆脱政府对军方的干涉。
战争的阴影,以及民众们对保守主义的不满,在多种巧合下,特鲁曼先生逐渐的表现出了他的价值。
他符合多方的利益诉求,可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最合适,不意味着他就一定是最招人喜欢的。
如果林奇是一个传统的,狭隘的资本家,他一定不会喜欢特鲁曼先生,他会和其他资本家那样,对他的一些想法极力的反对。
因为他在挖资本主义的地基!
资本家和资本主义用了两百多年时间,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能被民众们接受的剥削方法。
从人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仿佛就被送进了资本工厂的剥削流水线上。
他们会在这条流水线上过完一生,工厂会机械化冷酷无情的对他们实施在他们最大忍受能力范围之内的压迫剥削,直到他们离开流水线——
变成一堆骨灰装进盒子里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或者从半路跳下来,变成一个帮助工厂去剥削压迫人民的帮凶,或者干脆也变成一个资本家!
特鲁曼先生妄图打破这些,阻力重重。
他看不见太多的未来和希望,保险制度的改革和教育改革不同。
教育的改革无论怎么去变化,最终都不会损害到教育集团的核心利益——
以圣和会为核心的社会人际网络!
其实教育集团与其说他们垄断了教育资源和知识,倒不如说他们垄断了社会底层唯一有机会上升的梯子!
一万个上普通大学的大学生,这些人最终的成就,可能比不上一个有着深厚背景上了圣和会院校的大学生。
前者哪怕学习了再多的知识,他们绝大多数人的终点站还是利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为别人工作,帮别人赚钱。
但圣和会院校出来的学生,他们一进入社会就是中上层,其中有很多人,都会成为大资本家,成为政客,成为被社会底层所服务的一小撮。
所以教育改革再怎么改,也不可能动摇教育集团的核心利益。
但社会保障制度,则不一样,它会动摇资本家对劳工剥削的基础,会让劳工开始尝试反抗,这怎么会得到资本家的支持呢?
特鲁曼先生不知道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所以他需要帮助,需要林奇的帮助。
每当他对未来,对理想,开始困惑茫然时,林奇总能够给他很大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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