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修斯神情尴尬,他的确有些恐惧。
曼达道:“看来你不想做这场生意。”
克魁恩道:“你有这种资格吗?问问那个雅典娜的信徒,你们有吗?他身边有过多少强大的帮手?在我面前,要么成了死尸,要么像老鼠一样逃窜,你又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做生意?”
曼达沉默片刻,蓦然笑了:“肩膀上的伤口还疼吗?”
克魁恩的脸颊抽动了一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曼达拿出了普达拉的银弓:“你和普达拉打了九十多年,你赢了吗?你以为你刚才逃跑的样子比老鼠好看吗?我们对付他只花了不到一天时间而已,现在过来跟你谈生意,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尊重,换句话说,是看得起你。”
克魁恩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年轻人,你好狂妄。”
曼达平静的说道:“我再说一次,不想跟我们做生意,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至于留下你的人还是留下你的尸体,这要看我们的心情。”
二人四目相对,奥德修斯则在身后极力克制着想要逃走的冲动。
克魁恩慢慢放开了拳头,微笑道:“这么会谈生意,你是赫尔墨斯的信徒吧?”
曼达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曼达·克劳德赛,罗姆路国,西南一地的领主。”
“那么穷苦的地方竟然出了你这样一号人物,曼达·克劳德赛,我记住你了。”
奥德修斯萌生了一股奇怪的妒意,交手这么多次,克魁恩一直没记住他的名字,但寥寥数语之间,他却记住了曼达的名字。
克魁恩吃下了药粉,很快陷入了沉眠,奥德修斯走到王座前,逐一转动王座上的宝石。
王宫的出口在王座之下,油灯只能关闭入口,入口无法在王宫里面打开,这一点,普达拉没有说谎。
王座上一共有二十三颗宝石,每一颗宝石都要转动到固定的角度,多亏奥德修斯仔细搜寻了普达拉的记忆,否则就算普达拉给出精确的口述,实际操作的过程中也可能犯下错误。
转动完了所有的宝石,王座慢慢后退,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曼达和奥德修斯抬着克魁恩离开了王宫,在狭窄的地穴中穿行许久,终于重新回到了地面。
时近黄昏,他们刚好在王宫待了一天,两人贪婪的吸吮着新鲜的空气,没有人愿意回味王宫里那股腐朽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几次呼吸之间,王宫的出口突然消失了。
曼达和奥德修斯对视片刻,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在里面无法打开入口,在王宫无法打开出口,虽然他们带走了那两件宝物,但王宫的这一特性似乎没有发生变化。
难道说王宫的特性与宝物无关?那么这座王宫是否还会移动?
是不是该留在这里,等上几天,然后再去入口做个验证?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座王宫很神奇,但好奇心的诱惑远远比不上他们对王宫的厌恶,况且他们的时间也很紧张。
曼达问道:“药丸还够用吗?”
奥德修斯点点头:“两个人用,倒也勉强,这么珍贵的药丸我真不想浪费在他身上。”
“这怎么能叫浪费?”曼达打开了冥界入口,奥德修斯吞下了一颗药丸,跟着曼达进了冥界。
……
一颗异物被塞进了喉咙,噎的克魁恩半天透不过气来。
他睁开睡眼,发现四周没有光亮,吓得他惊呼一声坐了起来,这场景太熟悉了,难道自己又回到了王宫?
难道自己一直在王宫里?刚才遇到了那两个人,只是梦里场景而已?
看到曼达和奥德修斯的笑容,克魁恩稍微平静了一些,借着微弱的波光,他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股恶寒从沿着脊背涌向了头顶。
“这里是地狱吗?”
“这里是冥界,”曼达摇头道,“地狱在河的对岸,还要再跨过一条火焰之河,现在对着这条河许下两个誓言,第一,只要你活着,就不能与我们两人为敌,第二,只要你活着,就不能对罗姆路国动武。”
“斯克提斯河,守誓之河,”克魁恩看着曼达道,“曼达·克劳德赛,你可真是阴狠。”
“别说多余的话,赶紧说出你的誓言,”曼达催促道,“你还有一位老朋友在这,我担心他克制不住对你的怒火。”
克魁恩小心翼翼转过头,看到阿基拉正在俯视着他。
“教皇陛下,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阿基拉俯下身子道,“别听他的,别说什么誓言,跟我一起留在这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