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智慧女神保佑您。”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这位老国王应该不是雅典娜的信徒,可曼达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诬陷,不仅有语言,还有行动,他刚打了拜尔人,很有地位的拜尔人。
用智慧女神的名义挑起争端,对奥德修斯肯定不是好事。
对奥德修斯不是好事,对曼达肯定不是坏事。
看着曼达远去的身影,派务士国王差点流出了眼泪,一大堆难以洗清的嫌疑被扣在了他的身上。
拜尔人指挥一名属下道:“你去跟着他们。”
国王赶紧解释道:“他们只是罗姆路国来的商人,向我贩售一些小东西。”
拜尔人用马鞭指着国王:“这件事情我会告诉大公,你最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月的税金呢?”
国王赶紧叫人拿来了钱袋,四名精壮的小伙子赶着驯鹿,拉着雪橇,来到了拜尔人面前。
钱袋里装着两百个金币,雪橇上放着野猪、山鸡等各色猎物,雪橇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姑娘。
拜尔人清点了一番,带上东西策马而去。
国王叫来了两名部下,吩咐道:“看看那几个罗姆路人去哪了,千万别惊动拜尔人,如果他们今晚还在附近徘徊,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告知我。”
……
曼达带着众人在雪地中跋涉,走了没多远看见了一处山洞。
楚伊特皱眉,车尔丹咧嘴,沃姆叩了叩尖牙,今夜又要住山洞了。
生起火堆,吃了些东西,曼达打开冥河岛屿,开始查阅信件。
今天收到了很多急件,有来自史丹利的,有来自马努的,有来自杜尼森的,他们都汇报了同一件事情,谢尔泰攻占了王都,并宣布称王。
和众人的反应不同,曼达对这一结果并不觉得意外,写完了回信,他对沃姆道:“派务士人走了吗?”
“走了。”沃姆在山洞外布置了虫丝,外面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曼达道:“把那个拜尔人抓进来吧。”
他知道有人跟踪,还知道对方是个二阶信徒,他还知道这个二阶信徒背后还跟着一个派务士人。
他早就可以抓住这个拜尔人,之所以等到现在,是想等那个派务士人离开。
老国王年事已高,接下来曼达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影响老国王的身体健康。
沃姆把拜尔人带了进来,因为他不停挣扎,沃姆扭断了他一只胳膊。
“看看你这人!”曼达责怪沃姆道,“你怎么总是这么粗暴,骨头都露在了外面,你看看这得多疼,直接砍下来不就好了?”
沃姆点点头道:“等下只手吧。”
拜尔人跪地哭嚎,乞求曼达放他一条生路,曼达用流利的鲁阿赛语回应道:“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乖乖听我的话,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巴耶夫大公的使者,每个月到这里找老拉雷斯收税。”
“老拉雷斯?”曼达皱眉道,“你知道他是国王吗?”
“他,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曼达拿起了一旁的匕首。
“他是国王,但他的国不算什么王国……”
这个拜尔人的表达能力奇差,在惊吓之间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曼达花了很长时间才听懂他的意思。
拉雷斯·罗拉亚的确是派务士王国的国王,罗拉亚家族也的确在派务士统治了上千年,可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造成了这个国家极度落后,准确来说他们都算不上一个国家,而是几十个以打猎为生的原始部落集合体。
拜尔人也很落后,但一个封建王朝面对一个原始部落群,双方有着明显的代差,拜尔人的优势是碾压性的,而派务士国虽然在名义上是拜尔人的附属国,可他们的地位却比奴隶高不了多少,按照这个拜尔人的说法,派务士就是负责守在冻原附近的看门狗,以至于一个大公的部下都敢对他们的国王呼来喝去。
验明了这位国王的身份,曼达又问了两个问题,本以为这个拜尔人不会给出答案,但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曼达预料。
“拉雷斯是古神信徒吗?”
拜尔人摇头道:“他不是信徒,所有派务士人都不是信徒,按照我们国王制定的律法,派务士人不允许信仰任何一位神灵,每年我们都会派出大祭司来检查,如果发现他们当中出现了神灵的信徒,会处死他们十分之一的男人。”
这就奇怪了,在这种高压律法约束下,按理说派务士人不该铤而走险,尤其是他们的国王,可他的神力又从何而来?
曼达接着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遇到一个雅典娜的信徒,名字叫做欧达西?”
拜尔人摇摇头道:“没有遇到过一个叫欧达西的人,但听说有一个叫奥德索夫的人去了冻原,他好像是大公的朋友。”
“奥德索夫……”曼达笑了出来,他这名字取得还真是没新意。
“你来跟踪我,又如何找你们的首领汇合?”
“我们在南边有一座哨卡,我们通常都会在那里过夜,求您放我回去吧,我要是回去的太晚,我们的将军会怀疑的。”
“你们的将军?”曼达想起了那个留着八字胡的胖子,“他是古神信徒吗?”
“他是珀耳塞斯的三阶信徒。”
珀耳塞斯,破坏之神,还是个提坦神信徒。
“除了你和他之外,你们的队伍中还有多少古神信徒?”
“还有一个二阶和四个一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