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难过,低头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呜咽了声:“疯子!”
他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的痛,比一剑穿心还痛。
随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又疯了一次,他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地希望她看清宛无源,只希望她不要和他为敌,所以这种情绪又可以称为什么?
宛茸茸情绪波动太大,他不希望她和孩子都有闪失,强行让她睡着了。
她情绪平复下来,肚子里的孩子也安静了许多。
他俯身轻轻地靠近她隆起的肚子,掌心温柔地轻抚,问了句:“我这么逼你娘亲,你是不是也生气了?”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在安慰他一样,隔着肚皮紧紧地贴着他&303记40;掌心。
“下次不会了,别生爹爹的气。”掌心微微的动静,让他阴冷的眼眸融化些冷意,听着外面的动静,静了片刻才起身走出去。
走到屋外,不出意外正站着沈宵,漆离还有沈无余三人,他们手里正压着宋轻云。
漆离说道:“宛源深,你若是不交出人,我就把方居给杀了!”
沈宵和沈无余在后面假意劝阻:“漆离,你何须这么偏激,有事还是多商量商量。”
话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上手拉。
随疑觉得这漆离这蠢货,真的有点缠人,看了眼宋轻云,心思一转,朝漆离说:“放开他,你进来。”
宋轻云不敢相信,他知道随疑对宛茸茸十分保护,没想到,他居然会愿意让漆离进去换他。
漆离不放心:“我要先进去。”
随疑没应,背着手,转身就往屋内走。
漆离心里有忌惮,但也不敢停留,还是穿过随疑放开的结界,飞快入了房间。
沈宵和沈无余没想到,这宛无源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本想跟着漆离一起进去,但是已经迟了,结界重塑,他们再次被拦在了外面。
走进屋内的漆离将宋轻云直接推开,快步走到床边,就看到了宛茸茸安睡的样子。
他刚想喊阿芜,但是看着她的眉目,却没能喊出来,往后退了一步,看向随疑:“她不是阿芜!”
随疑坐在桌前,端着一杯热茶,轻抿了口,才慢悠悠地说:“她不是宛源芜,但她姓宛。”
“姓宛?”漆离愣了下,想到曾经阿芜抚着肚子,笑着对他说,“小离,宝宝还有几天就要出生了,你照顾我们两这么久,能给她取个名字吗?”
“小家伙若是只小凤翎鸟,生下来肯定是毛茸茸的,就叫她茸茸,若是人,那也叫茸茸!”
“你就会偷懒,以前给我拿剑也总偷懒,取名字也偷懒。”
他从往事里反应过来,又仔细的看了看安睡的人,视线转向随疑,不确定地问:“是阿芜那个的孩子吗?你没杀了那个孩子是不是?”
随疑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会爱屋及乌:“如你所见,我将她养大了。”
漆离眼中闪着泪光,激动地看着宛茸茸,恨不得将她的模样印入脑海,他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没想到居然长这么大,跟她母亲长的那般相似,眉目又像她的父亲,像是消失多年的两个好友,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旁的宋轻云不解地看向随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随疑只是给了个没事的眼神,等看到漆离想碰宛茸茸的脸,他才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漆离,你我之间的恩怨,希望不要波及在她的身上。”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要带走她。”漆离站起来和他面对面看着,就算是阿芜的孩子,他也要好好地保护起来。
他不会再重蹈覆辙,让这个孩子受到伤害。
随疑:“我把她从小养大,你觉得她会跟你离开?”
漆离听他这么说,脸色难看起来,哼了声:“就算现在不能,以后我也能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你。”
“拭目以待。记”随疑见目的达到,也没有多说,“方居,把他送出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发疯。”
宋轻云这才明白随疑这次的目的是什么,原来是想让宛茸茸离开宛无源。
漆离跟着宋轻云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又说:“我会跟沈宵和沈无余周旋,也不会让别人来这里打扰她。”
他说完才开门离开。
沈宵和沈无余看到漆离脸色难看地出来,急忙迎上去问:“看到人了吗?”
“我一定会杀了那狗东西!”漆离一甩袖子,满脸怒色,脸上还带着伤,看起来阴狠至极。
他们两面面相觑,看向再次禁闭的门,心想,这宛无源到底要做什么?
随疑站在看沈宵和沈无余离开,朝宋轻云说:“以后小心点沈无余,他身边那个女人,很危险,漆离会缠着我们不放,还用你威胁我,沈无余应该没少从中作梗”
宋轻云嗯了声:“你这一出,是打算让漆离,离间宛茸茸和宛无源的关系?”
随疑点头,解释道:“宛茸茸一直宛无源当父亲,是因为她不知道正常的父亲是怎样,漆离爱宛源芜至深,对宛茸茸会亲如女儿。他会让她明白宛无源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都不是正常的。”
随疑想到刚才她生气地看着自己,那样的目光,还一直梗在他心里。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才临时改变主意,将这个苦差事丢给漆离。
宋轻云听他这么说,笑了声:“你好像也不太知道正常父亲是什么样的。”
随疑横了他一眼,宋轻云也不害怕,拍了下他的肩膀,呵呵地笑:“没事,你马上要当父亲了。”
他说完见床上的人动了动,也不想打扰:“别忘了妖骨的事,今晚行动吗?”
“没空。”随疑转身走向床边。
宋轻云问道:“又把她惹生气,要哄人啊?”
“滚。”随疑瞥了他一眼,宋轻云秒懂,立刻乖乖地走了。
等门一关,宛茸茸就悠悠地转醒,她看着站在床边的人,茫然了会,才转身过,不想理他。
随疑已经想到她醒来后,会是这个反应。
他伸手想将她强行抱在怀里,但是宛茸茸也学会了,急忙捂着肚子,装难受。
随疑的手立刻就松开,压在被子上,朝她问:“还不舒服吗?”
“不用你管,反正也不是你的孩子。”她赌气地往里侧挪了挪,不想和他说话。
这时被子一掀,一个温热的胸膛就紧紧地贴在她后背。
她挣扎着要挪开,但是还是被他困得动弹不得,抿着唇转头怒视着他。
随疑看她这样,低头就靠近她的唇,威胁道:“再胡说八道,我不介意让你回忆一下山洞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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