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带人对付你,我只是在帮沫沫。”
“帮她就是对付我。”范钇厉声道“她和黄瑜的关系你不会不知道,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么多,就应该清楚黄瑜的来历。”
“所以到现在,爸您依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是吗?您在乎的就只有这些吗?”
看着范瓈失望的眼神,范钇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瓈儿,我知道你现在不能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人类进步的背后,是千千万万人的付出和牺牲。”
“不,我不是不能理解你,是你所做的一切无法让人理解,您说的对,人类的发展是千万人的付出和牺牲换来的,可您理解错了,并不是每一次发展就必须要有牺牲,这是个以人为本的世界,每一项研究都应该以尊重生命为基础,最大化降低风险和牺牲,而不是用肆意践踏生命来达到目的,更不能为了您的一己私欲去牺牲。”
听范瓈这么说自己,范钇愤怒的咆哮道:“我是为了社会为了人类,不是为了自己。”
“不是吗?”范瓈红着眼圈,看着自己的父亲反问
范钇看着儿子,几欲开口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当初“时空项目”初建时,因为您是医学界的权威,李叔特意邀请您做项目的医学咨询首席,想和您共同开展项目,可您最终拒绝了。”
“您若是真只为人类发展着想,您那时就应该答应,在国家合法范围内去进行这项研究,可您当时为什么拒绝?”
面对范瓈的质问,范钇没有解释,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么多年,他一直告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他也从不去想其他原因,当此时范瓈问起,他慌乱了,就像有人生生把他自私的内心撕开来给他看,让他不得不承认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范钇一口气哽在胸口,最终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父亲!”范瓈上前扶住他,担忧至极,这几天这些事一直放在心里,直到刚才情绪崩溃,导致他说的话咄咄逼人,他有些后悔,不管怎样,他都不想父亲有什么意外。
正在气头上的范钇却一把推开他,踉跄了两步扶住身后的办公桌,哪怕到这时,他也不忘替自己辩解“我虽然背着国家私自开展机密研究,但不管怎样,我从头至尾没有伤害过一个人,事实也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李程远他再厉害,最终还不是放弃了项目。”
见父亲此时依然执迷不悟,范瓈彻底失望了,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地上,发出细微的啪嗒声。
“项目技术是您偷窃的,而那个人,就是这些年您所犯下罪孽的证据。”范瓈抬手指向立在角落的麻木傀儡,手微微颤抖着
“我没有伤、”
“对,那就是他的犯罪证据。”
范钇刚要辩解,话却被从门外走来的人打断了。
而这个人,正是黄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