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校场上一张巨大的朱由校画像向着南方位于京城的方向徐徐展开。
王体乾一手拿着白银,一手握住上来一个上来领银子的老军士那如枯枝一样的手掌,然后递上一锭银子。
说实话王体乾他是什么人,一般人能靠近他都是天大的恩赐了,此时竟然会握住一个下贱的丘八的手,说实话真是难为他的,也可以看出此次他为了给朱由校拉拢人心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这位老兄弟辛苦了,皇上万岁!”王体乾对着老军汉说道。
“皇......皇上.........万岁!”老军汉呜咽的喊道。
他是什么人,一个最最下贱的玩意,竟然得到了贵人如此的对待,真是死而无憾了,甚至他恨不得跪倒在地对着南方磕三个响头。
想着就干,只见这个老军汉领过银子就跪在了地上,对着南方的朱由校画像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来再对王体乾磕了一个,然后摸了一把眼泪小心翼翼的把银子塞入怀里,眼含泪水的离去。
王体乾见到这一幕顿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皇上果然是皇上,吩咐下的事情一点偏差都没有,真是神机妙算啊,陛下圣明!王体乾在心里山呼万岁。
点将台上毛文龙与一干皮岛上的将领面色有些不善的看着正在兴奋中的王体乾。
原以为朝廷拨下来的银子会从他们手里过,那样最起码手里也会沾点油水,可是现在银子竟然被王体乾对着花名册一个个亲手的发了下去,这可就令人不爽了,银子没自己份啊。
“军门!就看着那个太监这样下去。”孔有德走进跟前附在毛文龙耳边低声的说道。
毛文龙撇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去抢了不成。”
“不敢。”孔有德在毛文龙犀利的眼神下低头后退,但是还有不甘:“朝廷这样收买人心岂不是让我们不好过。”
“难倒我不知道!那你说个办法!”毛文龙有些烦躁的呵斥了几句。
你以为他心里就舒服,下面的人马可是他的安身立命的资本,被人如此大摇大摆的收买他却还要配合,他心里早就入火一样燃烧了。
可是又能如何,只要他还是江东的总兵,那么朝廷就占着大义,无论他们怎么劳军奖赏他都只能配合着,否则就是意图谋反,江东还需要朝廷的支援,接毛文龙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提谋反之事啊。
“记住了!银子已经到了将士们的手里,谁敢打那些个银子的注意休怪本官翻脸无情!”毛文龙一脸凶相的对着身后的将军们严肃的警告道。
五两银子已经到将士们的手里,那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这要是有人敢动,下面的军士就敢哗变,到时候朝廷就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插手江东事宜,得给他们提个醒,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资敌“的事情来。
朱由校根本不怕毛文龙会吧那些赏赐给军士的银子给贪墨掉,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朱由校反而会非常高兴,因为毛文龙这就是在自掘根基。
毛文龙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了称自己身体有恙然后气呼呼的带着心腹离开了。
远处头头的观看的那个人眼睛一眯,他知道下面在作什么,只是没能力阻止。
“我们走吧。”他淡淡的转身离开了。
晚上,天色将暗下来,军士们都回了营帐中准备安睡。
“叔!看白花花的银子!真好看。”一个年轻的军士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锭银子。
“是啊真好看。”一个老军汉一脸痴迷的看着这锭银子,这么大一锭银子他活了四十多,年可是第一次见到,真好看,在明朝平均年龄三十多岁,四十多可真的是老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