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子孙已经贵为皇室,张飞的后代则选择了与刘禅联姻,唯有关家始终秉持了本性。
魏容的父亲魏延,其个性其实与关羽颇为相似,这一脾性也传承到了魏容这里,关彝也有几分先祖关羽的傲气,两人性情相合,自然有共同语言。
魏容在安邑呆的无趣,正好赵广带着中军回转安邑坐镇,主持“河东大开发”事宜,他遂请令往平阳前线,希冀能捞到一丁半点的功劳。
从关彝处得知骑军不利的消息,魏容脑子转了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挖壕。
当初在槐里、固原大战时,赵广就是凭着挖壕这一手土工作业,把骑战占有上风的匈奴搞得不上不下,想进攻过不了壕沟,想撤退又怕掉进沟壑内,结果瞻前顾后一败涂地。
现在,汉军之中,辅兵足有十五万人,这其中只要出动二、三万人,就足以在洪桐的南面挖出几道长壕来,匈奴骑兵纵算来去如风,也无法跃过深壑。
相反,汉军骁骑营这边,只要事先预知木板铺设的通道方位,就能在撤退时知道从哪里走最为安全,而最让匈奴骑兵崩溃的还有,就算他们跟着汉骑尾追过来,也有可能因辅兵撤去木板而掉入壕壑之内。
关彝得了挖壕的主意,心中不由大喜,辅兵他和马承这里也有五千余众,虽然没有魏容要求的那么多,但可以向文鸯、文虎等其他诸营借一借,凑出二万余辅兵没有问题。
马、关二人主意既定,立时向参军司马融那里作了通报,在得到认可之后,汉军上下也是热火朝天的开始干了起来。
这一次出兵,汉军的战略意图本来就是要长期围困平阳,辅兵的数量足够,马、关那里抽去一支,也不过是让平阳长围进度慢了一点。
敌变我变。
在一场规模宏大的战役中,一个战法通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要想取得胜利,就看双方谁的底牌更多,谁更有坚韧和耐力。
——
洛阳,崇德殿。
司马炎终于上朝理事。
在翻阅了何曾的条陈之后,司马炎又召见了杨骏、司马亮、司马骏、司马伦等外戚、内戚等王爷,官员,反复的商量了应对之策。
经过一番的商讨,甚至文立也被叫到杨骏府上,就合作的细节再一次的商谈,最终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谈判,晋国与匈奴汉国达成了一致意见,晋军将从河内郡一带,出一支兵马侧击河内郡,为平阳前方作战的刘渊减轻压力。
河内出兵,兵从何来?
司马炎手里,最为给力的当然是温县子弟兵,赵王司马伦手底下的温县兵,在洛阳击败了汉军无当飞军之后,迎来了一次大扩张。
司马炎好不容易看到一次能够打败新汉军队的晋军,当然支持有加,更何况是来自家乡的郡兵,晋国朝廷中,与司马家族关系密切的,与新汉有仇怨的,也很愿意看到温县兵马实力壮大。
在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原本只有三、四千人的温县兵,已经扩充了将近十倍,达到了惊人的四万余人的规模,而从司马伦还在不断的招兵买马的情形来看,温县兵的人数还在增长。
当然,出于平衡的目的,司马炎也不会将温县兵全部交到司马伦手里,司马亮、司马骏也分掌了一部温县兵马。
三位司马家的王爷共掌晋国的这一支颇有战斗力新军,从表面上看,三足鼎立没有什么问题,真正做主的还是司马炎,但问题也在这里,万一哪天司马炎不在,则历史上八王之乱的乱局就会重现。
当然,这些都与现在没有什么关联。
司马炎下诏出兵河东郡之后,司马亮、司马骏没有多大的动作,他们两个刚刚接手一部兵马,正在熟悉和适应之中。
司马伦则已经迫不及待的率部进驻河内郡西部重要城池野王,他要再复制一次洛阳之战的胜利。
从河内郡往河东郡。
一共有二条道路,其一是北线,即从野王到端氏、沿沁水北上,能够到达平阳附近。直接参与平阳战场的残酷战事,司马伦显然不愿意,他更喜欢躲在背后,趁机捡捡漏子。
另一条路是西线,野王向西到武遂、垣曲后,再翻越王屋山,到达河东郡闻喜县,闻喜的后面,是平坦的河东各县,包括郡治安邑。
后面这条道相对来说,比较好走,也靠近黄河,有水路可以运输补充,一直以来就是来往河东、河内的重要通道。
司马伦进军河东,第一选择的就是进军武遂这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