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广下令出征永安后,得知好消息的糜家也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当,在赵广身上投资的回报实在太大了,让糜家上下都拒绝不了。
糜立如今在家族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就连他曾经为人耻笑的肥胖身躯,如今也已是众多爱好保媒的士族夫人口中的福相。
从被人瞧不起的商贾,到骠骑将军身边的红人。
糜立的逆袭之路,让人争相效仿。
永安如果能控制在手,糜家就能在对吴国出口贸易上抢占一个份额,这诱惑太大,从对内交易的小打小闹,到对外出口贸易,糜家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二次崛起就难了。
有投资眼光的,当然不会是糜家一个,赵广的坐舰被糜家抢了个先,那其他船只提供方面,就不能再落后了。
不得不说,蜀中的一些名门豪族之所以长期不倒,就是有这一层见风使舵的本事保护着。
对于这些豪族的孝敬,赵广也不客气,广纳百川,才能让实力更加壮大,豪族中只要是有意归顺大汉,有意为赵广效力的,口碑人品都不错,都可以出仕被录用。
有各方的支持,在短短的时间内,赵广这一支水军的规模也急剧的膨胀起来,大小战船也有百余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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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预在永安城下发威的时候,因组建船队而跚跚落后的赵广终于到达江州一带,也就是后世的著名山城重庆。
江州在三国时代并不显眼,由于对吴国作战的需要,巴东郡的政治、军事、经济重心,更多的偏向了东面的永安,也就是后世的奉节。
赵广此次行军,主要采取的方式,是水陆两栖并进,水上依靠小型的走舸、艨艟、三翼等船只,陆路则沿着涪水而进。
遇上河流支流堵路,则架设浮桥通过,这种行军方式相对于单纯的陆路或者水路来说,更考验两军的配合,赵广也正是想借这一次行军,让麾下的将士熟悉下水战的要领。
汉军先锋,偏将文虎匆匆从一艘走舸上跳到赵广的坐船上,他的身躯明显的摇晃了下,幸好又稳住了身形。
水战方面,文虎倒不是全然陌生,当初,他的父亲文钦投奔吴国,文虎也在吴军中见识过船只在江上来去如风的样子。
“禀君侯,刚刚探到消息,魏军主力昨日早上,到达永安城外,在与城上我军对峙之后,即沿着大宁河一带设下船坞营寨。”文虎禀报道。
赵广跨出舱门,目视外面大江,沉声道:“杜预滞留不走,这是想要与我军决战一场,他的信心很足,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不能让他失望了。”
如何面对熟悉水战要领的杜预,赵广这一路上不断的在思谋,新式的艨艟战舰能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但只有一艘艨艟,显然底牌还不够多。
从历史上的水战战例来看,由于战船都是用木头打造,不耐火攻。火攻要占了大部分,什么火烧赤壁、火烧连营等等,无一不将火作为水战的第一攻击手段。
杜预熟读兵书战策,在用火防火这一点上,肯定研究的很透,赵广要是和他比玩火,那就是找死。
所以,赵广要是自作聪明,像赤壁之战那样,以快船走舸点火冲阵,肯定会落入到杜预的部署陷阱之中。
一番搜肠刮肚之后,赵广终于想到了一个水战的经典战例,这个招数杜预应当没见识过,因为创造这一战术的人还要再过五百年后出生。
主意既定,赵广遂将糜立叫到跟前,让他将携带的辎重重新归类下,粮秣中的豆菽、铺路的水泥灰、沙子整理出一批,放置在前军走舸上,以备战时之需。
糜立听赵广这么一说,胖胖的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打仗不是凭的是武力、悍勇和兵甲先进吗?就算是水战,也是拼船只牢固与否、战法是否对路,什么时候轮到他糜立大将军出战了。
“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赵广见糜立怔怔的没有应答,出声催促道。
“禀君侯,末将,末将这就去准备。”糜立兴奋的重重一跺脚,大声应和一声下去准备。
但凡是男儿,都是一个上阵杀敌的英雄梦。
糜立也是一样。
虽然掌管后勤辎重是他的长项,但并不代表他就甘心看着魏容、寇林等人在前方杀敌,自己却只能在后面苟着。
这一次,赵广出乎意料的在战前就关照糜立做事,让他顿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原来糜爷我也是有用的,这一回要是立了功劳,看魏大寇二这两个粗汉怎么说?”糜立心中百转千回,浮想连篇。
糜立的小心思,赵广无暇去理会,汉军的斥候走舸在江面上急速往返,将前方魏军的情况回报过来。
迎接赵广的,不仅仅是大江上的波涛,还有战船撞击的巨响。